“你看那些方陣，看看陣中的弟子們在乾什麼？”
陸無極指向山下的無數方陣，向葉缺問道。
“他們似乎…是在為陣中的蠱蟲提供某種力量？”
“這些是…眾生願力？！”
葉缺細細查看那些方陣中的詭異蠱蟲，不禁訝異。
因為他也知道，眾生願力是一種極為玄妙的力量，存在於世間所有生靈的心中，無法被強行抽取，隻有當生靈發出敬拜之心，才會有一絲絲極微弱的願力產生。
而這等眾生願力，雖然可以收集，但即便是準帝境也極難駕馭使用，唯有大帝才有手段將其掌控。
但蠱仙教這種做法，卻像是在用蠱蟲，強行批量收割弟子的願力一般，讓他幾乎有些毛骨悚然！
“這樣以蠱蟲強行榨取願力的方法，有如敲骨吸髓，他們的潛力、壽元，都會受損！”
“你們簡直————？！”
葉缺還未說完，陸無極又指著山下眾人道。
“你再看看他們的眼中、身上，是不是泛著血絲？”
“嗯？”
葉缺定睛望去，果然見絕大部分蠱仙教弟子，眼中、身上都布滿道道血絲，看上去極為詭異。
“這又是什麼鬼招數？必定也是邪道手段！”
“你看看他們，人人麵有菜色、幾乎命不久矣！”
“陸無極，你還有臉說我誤會？你、還有你們蠱仙教，簡直是人麵獸心！”
葉缺也難得地煥發出幾分慷慨正氣，指著陸無極冷聲叱責道。
“嗬，小了，格局小了。”
“你可知道，我們這正是在拯救這些弟子！”
陸無極輕笑一聲，指向一座座方陣介紹道。
“他們這些人，有的原本隻是普通凡俗人，有的是有一點點修仙天賦，但還達不到各大宗門入選標準的人，最多修煉到輪海境就到頭了。”
“瑤池聖地太看重世家，天道院太看重天賦，但這兩家的弟子招收模式也是仙域大部分宗門的縮影。”
“和他們那些光輝萬丈的弟子相比，下麵這些人的一生如螢火般微弱，豈不可惜、可歎？”
“但我蠱仙教就不一樣！”
“我蠱仙教有教無類，來了就是弟子，入門就是兄弟！”
陸無極說著就抬手一翻，取出一隻如水蛭般的血紅色蠱蟲來，麵露得意之色。
“這是我蠱仙教的鎮教蠱蟲之一——血源蠱！”
“它能全麵提升人的修煉資質，雖然有一點點小副作用，會折損壽元、會損傷神智、會使人變得亢奮、極端，而且需要活人鮮血喂養……”
“但卻可以讓一個人的資質大進，突破修煉上限，哪怕是凡人，種上血源蠱之後都能踏上修仙之路！”
“品階越高的血源蠱，效用也就越強，最高階的九階血源帝蠱，甚至可以讓沒有根基的凡俗人，有望修行到準帝境！”
“而他們每個人，都是自願種下了血源蠱，如今修為最低的也達到了元府境，可以更好地完成各項教中事務，而且……”
陸無極說著又指向那些白色蠕蟲樣的蠱蟲，同樣得意笑道。
“那是我蠱仙教遠古時代流傳下來的蠱蟲，名為願力蠱。”
“他們日夜向願力蠱供奉願力，如今就算我不讓他們供奉，他們也會自發自覺地去尋找願力蠱來供奉。”
“而如果找不到願力蠱，他們就會信仰崩塌、甚至徹底瘋狂！”
“我蠱仙教為他們提供資質、提供信仰、提供修煉環境、修煉動力、還提供了親如一家的大家庭！”
“我們這不是在害他們，是在幫他們呐！”
陸無極拍著葉缺的肩膀，一番慷慨陳詞，給葉缺唬得一愣一愣地。
但葉缺眉頭緊鎖，還是隱約覺得有哪裡不對。
“可是…照你們蠱仙教這麼個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