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擺了擺手，示意她不必緊張：
“你們艾總這次是跟我一起來的，她太累了，在樓上休息，你能不能帶我從小路去我公司總部？言情說有一條小路可以直接上去，你帶我去吧。”
宋茜聞言神色微鬆，隨即點頭：
“原來艾總帶您來的，那我這就帶您過去。”
她合上文件，拿起掛在椅背上的工作牌彆在胸前，側身示意我跟上。我跟在她身後穿過走廊，腳步聲在空曠的樓道裡輕輕回響。
我問道：
“現在還玩薩克斯嗎？我記得在團建的時候，你的薩克斯吹得特彆動人，那首《回家》的旋律至今還在我腦海裡縈繞。”
宋茜腳步微微一頓，側臉浮現出一絲意外的神情，隨即輕聲道：
“您還記得啊……已經很久沒吹了，工作忙起來，樂器也擱置了。塗小紅怎麼樣？聽說她在你那裡做了行政總監？”
宋茜領著我慢慢向小路走去，沿途的草木沾著晨露，空氣裡彌漫著濕潤的泥土氣息。她語氣略帶感慨：
“塗小紅挺好的，實習的時候我就感覺到她是有實力的。”
我突然想起在團建那晚，塗小紅在樓梯間哭泣的事情，笑道：
“聽塗小紅說，你對她很嚴格，對她十分苛刻？”
宋茜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
“不是苛刻，是著急。她太像當年的我了，有天賦但不夠自信，一點小錯就往心裡去。如果不逼她一把，她永遠不知道自己能走多遠。”
我點點頭，輕聲道：
“原來你是以自己的方式在激勵她。”
宋茜低頭輕歎，沒有接我的話，她確實是另類的美女，中性的打扮，利落的短發襯出她清瘦的臉頰，襯衫袖口隨意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纖細的手腕。陽光穿過樹梢落在她肩頭，仿佛為她鍍上一層微光。她忽然停下腳步，說：
“沿著這條小路直走，穿過竹林就是您公司了，艾總之前在那裡辦公，所以修了這條小路。”我駐足望去，竹影婆娑，小徑幽深。
她對我笑了笑，說：
“我還有事情要忙，就不陪您過去了。您慢走，路上小心些。”
我點點頭道謝，她轉身離去，背影利落而疏離，我喊住她：
“等下，宋茜。艾俐最近太累，要休息幾天，公司的事情直接跟言情溝通，艾俐在樓上的房間裡，你有空的話，上去看看她吧。陪她聊聊天。”
宋茜背影微頓，側臉輪廓在晨光中顯得格外柔和，她輕輕“嗯”了一聲，沒有回頭，卻在邁出一步前低聲說：
“我會的。”她的聲音很輕，腳步加快了些，似乎是在掩飾什麼。
回到公司，一樓的大廳聚集著很多人，言情、楊曉、張偉、張首承都與那些人周旋著，我的到來讓他們迅速安靜下來，我知道我的戰爭已經悄然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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