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俐輕歎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你彆忘了，韓市長不是說見就能見的。不說我們不知道他在哪裡，就算找到他，沒有預約，他也未必願意見我們。”
我笑了笑，說：
“我已經成功預約了韓市長，今晚他有一個會，可能要到後半夜才結束，但他答應給我五分鐘時間，就在市政府辦公室。”
艾俐怔了一下，隨即苦笑：
“五分鐘？能把問題陳述出來都不夠，更彆說讓他作出決定了。銀行貸款的問題出現後，我就跑去見了他，一個小時的陳述換來一句‘等研究一下’，便再無下文。五分鐘，確實太短了。”
我點點頭，握緊她的手：
“你不用操心，試試吧，不行的話，我還有後招。”
艾俐看到我自信滿滿的樣子，似乎心裡踏實了一些，笑著說：
“相信你，當初談判的時候，幾輪都沒有談下來，你卻能臨時想出一個方案讓多方都能接受。”
我點點頭說：
“無論成敗如何，行動總比等待更有力量。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整理柳市長留在家裡的一些舊文件，知道柳市長的一點施政理念，韓市長是柳市長一手提拔起來的，他做事風格雖穩重保守，但是施政理念與柳市長一脈相承，或者可以從這方麵下手。找到一些突破口。”
艾俐點點頭表示讚同，眼中多了幾分希冀。
我們在車上換掉禮服和西裝，一同來到了市政府大樓前，市政府大樓燈火通明，守衛森嚴的正門在夜色中顯得格外肅穆。我們登記信息之後，被引導至電梯口，乘電梯上了十五樓。
來到韓市長辦公室外，韓市長的秘書早已等候在門口，神情嚴肅地看了我們一眼，低聲說：
“市長還在開會，會議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你們先在這裡等。”
走廊燈光昏黃，空氣凝滯，艾俐的手微微發涼。秘書引領我們進入會客室，關上門後腳步聲便徹底消失。我環顧四周，牆上掛著的政策標語在燈光下顯得格外醒目，其中一幅寫著“為民服務，效率為先”，簡潔而有力的八個大字，在靜謐的房間裡仿佛帶著某種無聲的承諾。
會客室的擺設簡單而莊重，一張深色沙發圍著低矮的茶幾，對麵是兩把硬木扶手椅，顯得正式且疏離。茶幾上放著一些茶具、茶葉，還有一本台曆，咖啡機安靜地佇立在角落，散發出淡淡的咖啡香。我注意到茶葉罐上的標簽已微微泛黃，像是許久未換，仿佛這間屋子的時間也隨著等待的人一同凝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牆上的掛鐘指向淩晨一點。秘書終於推門進來，低聲說：
“會議結束了，市長今晚可能沒時間見你了。”
我站起身，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
“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幫我帶一樣東西給韓市長？如果他看見之後還不打算見我，我會自行離開。”
秘書猶豫片刻，終於點頭。
我問艾俐有沒有帶眉筆，她從包裡取出一支深棕色的眉筆，我在茶幾台曆上找到一頁撕了下來，用眉筆在空白處寫下一行字：“為民服務，效率為先”，然後遞給了秘書，說：
“請務必親手交給韓市長。”
秘書盯著那張紙看了幾秒，搖了搖頭，卻還是接過紙條，轉身朝辦公室走去。五分鐘後，門再次打開，秘書神色微變，低聲說：
“市長讓您進去。不過還是之前說好的一樣，隻給您五分鐘。”
我走進辦公室，韓市長正低頭看著那張紙條，眉頭微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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