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微揚,目光仍盯著前方的彎道:
“上個月終於拿到融資了,項目也上線了,用戶增長比預期快一倍。”
頓了頓,又輕聲道:
“哥,你放心,我們都流著同樣的血,都對經商有著天生的執著與敏銳。這次做成了,不光是證明我自己,也是替咱爸完成未竟的心願。”
她聲音很輕,卻像山間回響的鐘聲,清晰而堅定。我看著她意氣風發的側臉,心底湧起一陣久違的踏實。
也許父親經商的天分都遺傳給了她,看著她自信滿滿的臉,我竟在她身上看到了父親當年闖蕩商海的影子,那股不服輸的韌勁如出一轍。
很快就到了彆墅前,遠遠就看到彆墅大院的路燈下站著幾個人,他們個個身形剽悍,沉默地佇立在大院前,雖然個個都是西裝革履,但掩飾不住身上淩厲的氣勢。
朱晚晴緩緩停車,目光平靜掃過那幾人,絲毫沒有下車的意思。
她輕聲道:
“哥,待會無論發生什麼,你彆衝動。”
我心頭一緊,正要追問,卻見她已推門下車,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發出清脆聲響。
為首的黑衣男子上前一步,大聲問道:
“朱總,看到你的樣子,可以還我們的錢了?”
朱晚晴站定,夜風拂動她的風衣,聲音冷靜如鐵:
“沒有,不是還有幾天,你們是催命鬼呀,我正在想辦法。”
男子冷笑一聲,身後幾人緩緩逼近。說:
“根據合同條款,今天是最後期限。逾期不還,我們隻能按協議接管你的公司和這處房產。”
朱晚晴微微仰頭,目光凜然:
“那便請便,但在我還沒簽字前,誰也彆想動一分一毫。”
她語氣不疾不徐,卻透著不容動搖的底線。
我緩步下車,站到她身旁,風從山巔吹落,輕聲問她怎麼回事,她側目看我一眼,極輕地搖頭,唇角卻仍掛著那抹慣有的倔強笑意。一言不發。
我將手輕輕搭上她肩頭,感受到她片刻的僵硬與強撐的鎮定。
我向那些人走去,站在朱晚晴身前半步,盯著那男子眼睛:
“我是她哥,能不能問一下,具體發生了什麼?”
我直視那男子雙眼,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回避的壓迫感。
那男子略一遲疑,遞過一份文件,說:
“三千萬,今天到期,抵押物為公司與房產。”
我翻看一眼,日期正是今日。夜風驟緊,我聽見身後她極輕的一聲歎息。
我合上文件,緩緩道:
“彆在門口站著了,進屋談。我感覺你們這樣要賬,並不像什麼正經的金融機構。如果你們真是打起官司來,恐怕會很麻煩。這合同漏洞百出,高利貸的套路一眼就能看穿。真鬨上法庭,吃虧的隻會是你們。”
男子臉色微變,仔細打量我片刻,冷笑道:
“我們不吃你這套。合同白紙黑字,她簽的字,賴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