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偃六年二月(公元前242年)。
秦國鹹陽。
王翦率領大軍成功撤回關中,在其退回關中以後,秦王政重賞了王翦,將他的爵位提升三級,其麾下的將領每人晉爵兩級,普通士兵晉爵一級。
犒賞完畢以後,秦王政在宮中設宴,為王翦等人酬功。
宴會上歌舞升平,秦王政端起酒杯向王翦敬酒,說道:“將軍此次出征,雖未能全功而返,但也大大震懾了五國。寡人之大業,還需將軍多多助力。”
王翦忙跪地謝恩。酒過三巡,秦王政忽問王翦:“將軍以為,下一次出兵當攻何處最為妥當?”
王翦沉思片刻後答曰:“臣以為,我國當休養生息,等到明年春天整軍再戰,屆時先滅亡巴充兩國全取巴蜀之地,然後聯合齊魏共伐趙國。”
秦王政微微點頭稱善。
經過這幾年的折騰,秦國雖然收複了不少失地,但自身的損失也不小。
丟了上郡自不必說,河西那邊又損兵數萬,加上先前在巴蜀、黔中的幾次戰鬥,秦國已經是元氣大傷,短時間內無力再戰。
此時,一旁的王綰站出進言:“王上,臣以為,可一邊備戰巴蜀,另一邊派使者前往各國遊說離間,使趙國外交上處於孤立局麵,如此我們下次出兵對付趙國就輕鬆的多了。”
秦王政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之色,“愛卿此計甚好,就依愛卿所言。”
宴會直至深夜才散,眾臣散去後,秦王政獨自站在宮殿之中,望著夜空喃喃自語:“天下終將儘歸寡人之手。”
而後轉身緩緩走向內殿,隻留下一片寂靜的夜色籠罩著王宮。
呂不韋的府邸。
在呂不韋那寬闊而典雅的堂前,正端坐著一名年輕男子。他頭戴一頂精致的冠冕,冠上鑲嵌著璀璨奪目的寶石,閃爍著耀眼的光芒。腰間懸掛著一柄鋒利無比的寶劍,劍柄鑲金嵌玉,劍鞘上則刻有精美的花紋,彰顯出其主人身份的不凡。
這名年輕人身著一襲素雅的長袍,袍袖寬大,隨風輕輕飄動,仿佛與周圍的空氣融為一體。長袍的質地柔軟光滑,上麵繡著細密的紋路,圖案精美絕倫,給人一種高貴典雅之感。再看他的下巴處,蓄著一小撮山羊胡須,這胡須修剪得整齊有序,恰到好處地增添了幾分儒雅之氣,使得他看上去更像是一位飽讀詩書、滿腹經綸的儒士。
“茅焦先生!”呂不韋向茅焦拱手見禮,一臉謙虛的請教道:“我知道您是大才,不然像大王那麼傲氣的人,也不會拜您做老師,所以這次我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您。”
茅焦拱手還禮:“丞相若有問題,但講無妨。”
呂不韋輕咳一聲說道:“如今秦欲伐趙,然趙國亦非易與之輩,且各國虎視眈眈,雖有離間之計,但變數仍多,君可有良策?”
茅焦手撫胡須,沉吟片刻後道:“丞相,趙國雖強,但其內部並非鐵板一塊,就拿燕國來說,在燕地就有不少流落民間的權貴試圖複國,這些人可堪利用。
丞相可暗中虔人前往燕國,讓這些權貴蟄伏待命,隻要時機一到,這些人打出光複燕國的旗號,必定能驅逐趙軍,光複燕國。
趙國若失去了燕地,就會變成一隻拔了牙的老虎,將不再是我大秦的對手。”
呂不韋眼睛一亮,“此計甚妙,隻是燕地貴族大多數都已經歸附田秀,其餘一些不願意歸附的也都被田秀遷回了國內分散安置,我們還能在燕國找到心懷故國之人嗎?”
茅焦微微一笑,“丞相放心,隻要我們想找,總歸是能找得到的。燕國800年,總不至於一個忠臣都沒有。”
呂不韋聽到此處,不由長歎一口氣。
茅焦連忙問道:“不知丞相何故歎氣?”
呂不韋惋惜的說:“原本我國北方還有上郡,隻要我們通過上郡借道草原就能直接和燕國取得聯係,但現在我們想聯絡燕人,隻能借道中原,路途遙遠不說,還要幾經輾轉甚為麻煩。”
茅焦聽了這話以後嗬嗬一笑,說道:“丞相,我大秦一向注重諜報,難道我們在燕國還沒有探子嗎?”
說到此,呂不韋麵露惆悵之色,搖頭說道:“趙國非比燕國,在他們控製燕國以後,就清查了戶口,製定了許多安民的策略,這讓我們許多安插在燕國的諜者紛紛暴露。
而且我聽說趙國在燕國執行戶籍製度,無論燕人、趙人想到其他城池都要開具路引,如此政策下,我們的探子很難活動。
如今我們想從趙國收集到情報已經相當困難。”
茅焦沉聲說道:“實際上我們想去聯絡燕國,不一定要我們親自出手。”
呂不韋怔怔的看著茅焦。
茅焦的身體微微向前傾了傾,壓低聲音說道:“我們可以借齊國的刀!”
呂不韋緩緩點頭,“君果然大才,此事還需謹慎謀劃。”
兩人又商討了諸多細節之處。數日後,秦國派出密使帶著大量財寶前往臨淄,秘密聯絡後勝。後勝看到堆積如山的財寶,當即兩眼放光,滿口答應會按秦國之意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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