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江湖弈!
月升日暮,步驚風隨手抓起一把桃泥放在最終輕輕咀嚼,莫名的感受到就連著桃泥也因為自己變得充斥著血腥味。天色逐漸昏暗,桃山後山處一雙明亮的雙眼一閃而過,毒蛇,出洞。
春水草堂沒有因為前幾日死去的人而陷入戒備和驚慌,反而依舊頌唱和享受著風花雪月的故事,前人的逝去對他們沒有絲毫影響,而步驚風這幾日因為養傷,呆在後山獨自舔傷口又讓他們起了幾分輕視的心思,所以,這裡繁華依舊。
廟堂高遠,難以詠唱自己遠大的誌向;江湖深沉,不訴胸懷的激蕩;所以,飽暖思淫欲,春水草堂的門下弟子閒暇時光,唯有在青樓中誇耀著有關風花雪月的相思。
青樓隔間,不少穿著春水草堂製式衣衫的年輕弟子正擁抱著軟香溫玉,嘴飲瑤池佳釀。而步驚風此刻躲在一處隔間的房梁紗帳之上,他已經看中了今天的獵物。
舉杯相邀,對飲成三人,多的不過是美酒,佳肴,以及璧人。一杯瓊漿入朱唇,三聲軟語麵貼心。風花雪月是說不儘的慵懶的肆意。但,人與人之間,注定有著爭鬥。
“聽說劉玉書那個家夥又給執事長老送了不少珍藏孤本,還裝作一副好好學生的樣子,沐浴更衣後在長老那裡刻書修行。做作,真是做作的慌。”
“做作?怎麼說,好學之事也能看做是做作?莫不成你這篇章學術都入你口中,到她腹中不成?哈哈。”
“俗,庸俗,真是俗不可耐啊你,宋城宋兄,三句不離苟且之事,你啊,真是俗不可耐。不過我喜歡。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被步驚風看上的兩名獵物同時臉上泛著莫名的笑意笑了,就連一旁陪酒的女子,也極為配合的嬌顫起來,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嬌羞與紅暈,引得兩名步驚風的獵物一人在各自的女伴身上抓了一把,整個隔間充滿了春光。
“宋兄,你可知為何我說劉玉書那廝做作的慌?”
“不知,願聞其詳。”
“還記得幾天前苟訊之苟師兄死於非命吧。”
“嗯。”隻見那名宋城宋兄笑著點點頭,一副極為迷茫的樣子回答道,“這和你說劉玉書做作有什麼關係,全項師弟。”
“到這你都還不懂啊。”全項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樣子說道,“寧輕寧師姐雖然是劍首,但是就因為她是劍首,所以就不能染指書魁的位置。你想啊,寧師姐不能成為書魁,那麼順位下來就隻能是苟師兄。”
“但是,現在苟師兄不在了,這個位置可就懸空了。這幾天你看誰不是在幾個長老麵前變了個人似得,紛紛好學起來;而且你看哪個長老院子內擺放的珍藏孤本不累成山?”
“那你為何隻說劉玉書做作?照你這樣說,那應該這幾天變了個樣子的人都應該在你的做作範圍之內啊。”
“唉,宋師兄啊,這不一樣啊。那些都是什麼人,他劉玉書又是什麼人?他也配染指書魁的位置?這就好似山中無老虎,你說豹子獅子什麼的想要著獸王的位置就算了,他一個猴子也想上?這不是做作是什麼。”
“有道理!”宋城帶著淺笑說出這三個字,後麵的話題沒有繼續下去,因為春水草堂晚上有著禁令,青樓中的春水草堂弟子逐漸散去,全項和宋城也不例外。
走出青樓後,兩人分道揚鑣,這樣步驚風稍微覺得有些棘手,但也隻是棘手而已,草原上的狼群最會的就是根據氣味尋找獵物。
全項先死去,走過一個拐角後,隻感覺心口一涼,就倒了下去。誰都沒有將前幾日的那張通緝令當回事,因為大家都認為不會降臨到自己身上,但當這事情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時,又全是懊悔和惱怒。
全項死的極快,快的他甚至沒能聽清楚那似有似無的問話,那輕飄飄的話音簡直比他的腳步還要輕柔,搖搖晃晃的傳進耳朵內,然後他就死了。
“你聽過…沒有?什麼東西?我要聽過什麼東西。”
步驚風熟練的用全項的春水草堂製服擦掉自己手中長劍的血漬。此刻他手中的長劍已經不是在西涼群雄會的那般長方形鐵塊模樣,連劍胚的樣子都不算。此刻已經有了劍刃的略微樣子,隻不過不像是長劍,劍尖略微歪斜,仿佛是為了勾斷心脈而存在的歪斜。劍宗佩劍有兩種磨練方式,一則是在劍池內日積月累的磨練,長劍劍刃顯現的時候,攜劍下山;二則就是如步驚風這般,用血肉磨練自己的劍刃,自己的劍心。
告彆全項後,宋城一個人走在會寢宿的路上,一改在青樓時候輕佻模樣,臉上滿是不屑,就連走路的步子都加快了不少,嘴唇不停地蠕動著,仿佛在說些什麼隻能天上明月地下自己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