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江湖弈!
大朝儀前幾日。+◆,
龍都依舊天氣陰沉的讓人感到可怕,就好似那久違的天子之怒一般。天子一怒,伏屍百萬,血流漂櫓。
烏雲低沉的仿佛要覆蓋在龍都百姓的心中一般,更不用說每一日看著巷府直道來來往往的龍都六衛。森寒的刀刃,沁骨的冰冷;鋥亮的甲胄,明晃晃不帶任何掩飾的殺意。龍都九市關閉了六座,煙波小夜淮罕見的例行了宵禁,隱藏許久屬於天家皇室的鐵鏈再一次出現在龍都人麵前,上一次看到這樣的排場,還是先帝駕崩,當今聖上登上帝位的前一天夜裡。
龍都百姓隻記得,那天夜裡刀斧劍戟聲音通宵沒有消停過,第二天清晨通往紫禁城的道路上,充斥了濃重的血腥味,牆角縫隙甚至能看到殘留的血跡。那天之後,宗室皇子十去其三,紛紛抱病就藩,頭也不回的離開這個皇權之地。
那天龍都的天空,也是這般烏雲壓城城欲摧。
一天的時間終於在龍都百姓恍惚間度過去,屬於夜晚的寒潮和漆黑就快要降臨。葉文推開房門,抬頭看看頭頂的天空,最後一抹光明也徹底從西邊撤去,濃重的烏雲將月亮遮蓋得不露一絲一毫,龍都內也逐漸亮起來一盞一盞燈火,在這片淒冷中飄零。
自從正月以來,天就沒有放晴過啊。
葉文低頭歎息一聲,心中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霾。不隻是因為天氣的不好,更多的是因為旁的事情。萬事不順,可以這麼說,正月以來,葉文可以說上萬事不順。雖說一切他都有計劃,但事情的發展都是在偏離了他第一計劃之後的第二方案。
這段時間,唉!
想到這裡,葉文偏頭看了看武啟院子的方向,心中忍不住有一些焦急。知道武啟的性子會很倔強,但沒想到這麼倔強。從楚文生來之後已經過去有十來天了。武啟也果如他自己所說那般,在離開龍都之前,他不會有任何配合的地方。十天,整整十天,武啟就絕食了十天,滴米不食,滴水不沾,若不是他本身的修為底子在那裡,恐怕早就支撐不住了,不過,即使是這樣,葉文也有點擔心。
然後讓葉文在意的是,楚文生從那天夜裡之後就再也沒有任何聯係了。雖然葉文一直都知道楚文生的情況,的的確確沒有離開龍都,但卻沒有任何動靜。
離開龍都啊。
葉文吐出一口氣,強行打起精神從新開始計算起來,但結論確確實實隻有一個,帶著不配合的武啟離開龍都的辦法,離開這個被武朝經營了千年的龍都。除了借助身為藩王之首楚梟暗地裡的門路沒有彆的安全方法了。
但問題就在於,一旦用了楚梟的門路,那麼楚梟隱藏這麼多年的不知就將毀於一旦。所以,葉文不止自己對楚梟用了感情牌,還利用了武啟對楚文生的感情牌。
但,事情好像有點偏離自己最初的想法啊。還差在哪裡,到底還差在哪裡?
一想到這裡,葉文就有些心煩,要不就讓守拙去楚文生那裡稍微提點一下?這個想法剛剛在葉文的腦海裡出現,他就打消了這個想法,楚文生不可能不知道葉文的打算,現在就在於他的取舍,讓守拙去,不隻是自己對守拙有了劣勢,更怕的是會引起相反的效果,這就很不妙了。
隻能旁敲側擊啊,難!
忽然,葉文將自己將要他出院門的腳收了回來,用眼睛的餘光感受了一下周圍的氣息。平平淡淡地,氣息不帶任何起伏的又退回自己的房間內。
夜已經黑了,葉文的房間內沒有點亮任何一盞燈火,他也不打算點燈,在這個時間還是不要引起任何其他人的好奇是最好的了。
將案幾上扣著的杯子翻過兩枚起來,葉文就這麼對著空蕩無人的房間倒上兩杯清水並且說道,“你辦完事情了?衝弟!”
“嗯,已經將馬如龍送到地方了。”屋內的黑暗中詭異的蠕動一番,從中分離出一團,然後站到葉文的身後,恭恭敬敬,沒有一絲氣息。
“楊宗保呢?”葉文一皺眉,沒有糾結葉衝的做法,幾乎一瞬間就注意到,隻有馬如龍一個人送到地方了,那另一個人呢。
“他不願離開,他的行蹤在掌握之中。”葉衝畢恭畢敬的說道。
“他在城外。”葉文肯定的說道,看來自己雖然和楊家的老太君達成了某種交易,但是楊宗保顯然由他自己的想法。
“說吧,從小你就藏不了心事,不管是在老師的墳塚前還是在那個破廟裡。”葉文將一杯清水擺在一個位置麵前,示意葉衝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