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中郎將府又抬出幾十條人命,其中就有中郎將新納的小妾,聽人說被砍得支離破碎,攏都攏不到一塊去。
於佳在房間中百無聊賴的看著江麵的水發呆。
不能這樣下去,還得七八天的光景,才能到達大周,再這樣下去,都要憋成神經病了。
當下,她出了房門,來到了隔壁。
“嘟嘟嘟”!
於佳叩了叩門,“大哥,你在嗎?”
“進!”
於佳進來的時候,林功勳又在練字。
她當下在心中泛起了嘀咕。
整日裡在軍營寫字寫不夠,跑出來製造條件也要寫!
她走近一看,還不如不看。
這跟軍營的字跡相比,簡直就是沒什麼進步嘛!
林功勳餘光瞥見於佳的動靜,心如止水。
反正已經在她麵前丟了人,他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見林功勳不理她,於佳右手托腮道。
“大哥,你怎麼老是練字?”
林功勳這時停下了筆,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筆架上。
在船上不比在陸地,這筆墨紙硯他可是花了大價錢從船夫手中買的。
當然這個錢是於佳拿的,從他那兩千兩黃金中扣除。
“我答應過柳娘,要做一個有學問的人!”
說完之後,林功勳有些忐忑,他觀察著於佳的麵色,發現她並不在意,心中便酸澀起來。
於佳則是在腦海中回憶,柳娘還真是對林功勳說過這樣的話。
“看來大哥對你的未婚妻還真是情深義重,連這一句話都記得清清楚楚!”
林功勳以為於佳生氣了,慌忙解釋道。
“也不是,我就是覺得有了學問,不至於以後成睜眼瞎!”
他緩緩說道:“我爹不識字,在年輕時吃了不少這樣的苦。”
“甚至因為這個,差點被人騙著簽了賣身契。”
“家裡條件漸漸好了起來,我爹娘便讓我們兄妹幾人多讀書、多識字!”
提起林父林母,於佳心中滿是暖意,連帶著身上都暖烘烘的。
林父林母的思想在這個時代確實屬於佼佼者,就拿這個不重男輕女來說,已經打敗了大周百分之九十的父母。
況且她還是一個沒有絲毫血緣關係的童養媳。
“怪不得大哥忙中抽閒也要習字!”
“你呢?你為什麼習字?”
林功勳知道於佳是識字的,他想了解她的過去,真實的過去。
“我啊!”
於佳想起小時候她媽媽逼著她寫作業的場景,眉眼彎彎的笑了起來。
“我小時候可調皮了,每日下了學就瘋跑。”
“老師夫子布置的作業老是忘記做,第二日上學不是被打手心就要請家長。”
“次數多了,我娘就惱了,這請家長也太丟人了些。”
“往後,隻要下學回家,她就要逼著我寫作業,不寫作業,就不讓我吃飯!”
手腕有些酸,於佳就放下了手,轉而趴在兩人中間的木桌上。
她的目光放在筆架上的毛筆上。
“我們那的筆跟毛筆還不太一樣,筆尖比較細,拿筆姿勢也不一樣。”
“所以你的毛筆字比我寫的還難看!”
林功勳是肯定語氣,自從上次見了於佳寫給中郎將府的信之後,他就再也不怕於佳會嘲笑他了。
“嘿嘿嘿嘿嘿!”於佳趴在桌子上,笑的花枝亂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