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件事應該交由渭江都督李大勳來審查,可這李大勳自從知道死者是吳大壯之後,便一病不起。
他的那些個下屬又恐怕牽連其中,祭祀之時發生意外,得罪的都是商戶的人。
他們唯恐得罪商會的人,便推脫開來。
李延昭隻得將此事上報朝廷,皇上便將此事交由李延昭全權負責。
李延昭作為悍勇的武將,讓他領兵打仗再妥當不過。
可這查案,對他來說如同在學堂裡研習,能要了他的老命。
若說有一個人適合辦理此案,那就是巴蜀都府梁啟帆。
可這梁啟帆官職比李大勳大一級不說,他剛得麟兒,實在是走不開。
隻能瘸子裡麵挑將軍,將此案交給了林功勳。
此案決定重新審理,林功勳隻需要向李延昭和李大勳報備一聲即可。
翌日,林功勳又命人將錢老召來,他是祭祀的開端。
為了不影響都督府衙在百姓心中的威望,林功勳命人將他們帶到了府衙後堂審問。
他們還是同樣的說辭,甚至錢老都是被人抬進來的。
商會的人緊接著來到了後堂,對林功勳的作為頗為不滿。
林功勳冷笑一聲,“怎麼著?將爺當成了能任你們捏扁搓圓的人?”
林功勳拿出皇上的禦令,揚了揚手。
“這是皇上禦賜的令牌,全權交由我來處理此案,若有人想要胡攪蠻纏,也得看爺手裡的東西答應不答應!”
於佳在一旁暗笑,狐假虎威上行下效,這明明是皇上禦賜給李延昭的,林功勳用著挺順手。
商會的人麵麵相覷,最終還是服了軟。
“錢老,您說您當時體力不支,回到了家中,可有人證明?”
錢老勉強坐起身來,嗓音嘶啞,“回大人,老朽的親侄都可以證明。”
“傳證人!”
隻見幾個身著考究,派頭十足的人大搖大擺進了後堂,敷衍的行禮之後,自行起身。
“大膽,大人讓你們起身了嗎?”
於佳大喝一聲,倒是嚇了幾人一激靈。
其中身穿赤色衣袍,油頭粉麵的人嗤笑一聲,“大人好大的派頭,不知道的還以為軍營中粗鄙的武夫當官了呢!”
林功勳麵色陰沉,語氣輕快。
“哦?原來你不知道啊,那就給爺打二十軍棍,讓你也開開眼!”
聽到要打人板子,於佳興奮起來,不過看到身邊衙役的反應,她的心便沉了下來。
一旁的衙役神色猶豫不決,就是沒有一個人敢動。
赤色男子得意的笑了起來,“在此處耍橫,你還不夠格!”
頓時堂中的氣氛猶如那雷雨前的烏雲密布,壓抑的眾人喘不過氣來。
“都尉,想來這渭江不是皇上的天下,是這商會的天下。”
而後於佳脫口而出,“士農工商,一介商賈什麼時候竟然有這麼大的派頭了?”
“你什麼意思?”赤衣男子叫囂起來。
堂中居然無一人阻攔,就連那躺坐在木椅上的錢老也想看看於佳究竟有什麼可說的。
“你可有官職在身?”
赤衣男子道:“並無!”
“你為渭江做過重大貢獻,比如說什麼救過皇上的命,或者是救過太上皇的命?”
赤衣男子臉色越發難看:“並無!”
於佳鄙夷的上下打量他,而後又鄙夷的撇撇嘴。
“你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做過,一介布丁白衣,怎麼有膽量和皇上親封的欽差大人叫板?”
此話一出,眾人皆愣了一下,林功勳不動聲色的白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