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隨著洪德順的唱念聲,金鑾殿上的大臣便準備有序退場。
“臣,有事啟奏!”
眾人穩住身形,朝殿中央看去。
是翰林院學士丁遠山。
“何事?”
李國立掀起眼皮看了眼丁遠山,頓覺不耐。
不光是李國立不喜此人,連其他人都對他頭疼不已。
曆年的科舉,各派勢力都想通過此舉安插自己的人。
身為皇帝的李國立也不例外。
本來這件事雖說不合規,倒也合人情。
隻不過,有些上不了台麵。
丁遠山為上次秋闈的科考考官,不但管理嚴格,就連皇帝的人都安插不進去。
可皇上又不能多說什麼,畢竟這是人家的職責。
此次丁遠山啟奏,準又是什麼不必拿在台麵上說的事。
“皇上,會試卷已經批改完畢,結果已經出來。”
這倒是出乎眾人的意料。
以往的試卷審批至少要在十一月中旬才能批改完畢,這次的進度快了將近一個月。
李國立有些驚喜,“哦,這麼快?”
帝王一句話,算是肯定了翰林院的工作。
丁遠山自是自得。
“這得益於翰林院乃至其餘各部的努力,皇恩浩蕩,天佑大周。”
“此次的人才很是出眾!”
李國立臉上浮現出憂色,若真是出眾,他就不會在大殿之上提及此事。
“怎麼個出眾法?”
丁遠山從胸口掏出一份名單呈給了洪德順。
李國立接過名單認真看了起來。
丁遠山看了眼身後的群臣,便揚聲道。
“此次的考生文采斐然,且從戶籍上看,全都來自於巴蜀、江南一帶!”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巴蜀是李延昭的封地,而這江南則是和巴蜀挨邊。
若是李延昭有什麼心思,將江南收於麾下也不是什麼新鮮事物兒。
江南可是鹽稅重地,而當年曹金玉家的滅門慘案曆曆在目。
李國立放下名單,扔在了桌子上。
“丁遠山,你是此次的主考官,你且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徇私舞弊可是重罪。
丁遠山此舉無疑是在爆自己的雷。
他卻不慌不忙的說道。
“啟稟皇上,會試卷的批改沒有問題。”
主考官和其餘考官從進考場的前三天到試卷修改完畢都被集中了起來。
而且一舉一動皆有專人監視,根本沒有機會去做什麼動作。
“那依你之見,問題出在什麼地方?”
“皇上,臣鬥膽猜想,問題出在試題上!”
丁遠山話音剛落,戶部侍郎石原守便出列。
“一派胡言,試題是戶部所有人共同參與,皇上定奪,怎會有問題?”
“這就要問石侍郎了!”丁遠山依舊不慌不忙。
石原守甩了把衣袖,“豈有此理,我能知道什麼?”
“試題又不是我自己出的,我隻是審核並交於皇上定奪,你休要將屎盆子扣在老夫身上!”
“所以,你是承認了?”
丁遠山繼續說道。
“我承認什麼了?”
石原守有些摸不著頭腦,“丁大人,您也說了,這些學子大部分來自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