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寡婦是我那早死的世子妃!
薑雲箏看著手裡的東西,一言不發。
良久後,她抬起頭,眼眶通紅,問“是你嗎?”
黃符的出現喚醒了她那段塵封的記憶。
到頭來,竟然是祁昀慎……
祁昀慎眼尾發紅,沉冷眼眸中暗潮翻湧,他抬手想觸碰薑雲箏的臉,結果被她避開。
薑雲箏眼睛濕漉漉的,她一字一句再次問“是你嗎?”
麵前的人,與數年前那道渾身紗布的身影重合,不變的是二者看向她的眼神。
沉寂溫和。
祁昀慎攬過薑雲箏,把人抱進懷裡。
他的聲音在薑雲箏耳邊響起
“璟秧,是我,一直都是我。”
所以,祁昀慎當年在寺中救她,後來娶她不是沒有緣由的。
薑雲箏大顆大顆的眼淚暈濕祁昀慎胸前的衣料。
她情緒來的猛烈,從頭到尾一直都是祁昀慎。
徐璟秧被師父帶去蜀地,徐璟秧從小到大沒什麼朋友,她最後想再見一眼她的‘小奴隸’,於是出蜀來到京城,路上意外救了禹王,認識徐宿源來到京城,與徐家認親……到後來與祁昀慎成親、被殺,結束了她慘淡的一生。
要說哪裡錯了?
她不知道。
祁昀慎撫著薑雲箏瘦削的脊背,眼眶酸澀,好在老天待他不薄,讓他在寺中得以再遇。
薑雲箏嘴裡呢喃,“平安符都破了。”
祁昀慎“這些年,我一直帶在身上,總覺得你就在我身邊,無論多久,我都會找到你。”
無論是他找徐璟秧的那幾年,還是徐璟秧離世後的四年多。
他答應過璟秧,會一直在她身邊。
上窮碧落下黃泉,總會等到的。
祁昀慎始終注視著薑雲箏的臉。
薑雲箏推開他,難得一副女兒家的情態,她嘴唇微動“你讓我先反應一會。”
薑雲箏想回宋府,一路上,祁昀慎隔著幾步遠的距離跟著她。
薑雲箏回頭瞪他“你先回去。”
府裡的下人都是人精,估計用不了多久什麼話都會傳出來。
祁昀慎盯著她,姿態不容拒絕,“我送你回去。”
薑雲箏心中百轉千回,她回到宋府門口,就在門口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餘氏等在馬車前,宋府大門裡走出了秦嬤嬤。
薑雲箏身形微頓,宋氏與秦嬤嬤同時叫她,薑雲箏淡淡點頭。
幾日不見,餘氏瘦了一大圈。
餘氏今日得知徐家兩兄弟的消息昏迷後,醒來便隻說要來宋府見秦嬤嬤。
薑雲箏麵無表情進府。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道驚訝又小心試探的聲音。
“這位夫人請留步。”
薑雲箏轉過身,餘侗岩幾乎是奔下馬車,身形大愴,他努力維持著體麵,目光直直看著薑雲箏。
薑雲箏眉間微蹙“你是……?”
祁昀慎來到薑雲箏身邊。
餘侗岩看著薑雲箏這張與謝瓷極為相似地麵龐,幾欲落下淚來,臉上又哭又笑的。
見到薑雲箏的第一眼,他便確定了薑雲箏就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兒。
餘氏頭一次見到兄長這般模樣,一時心驚,“大哥,你認識薑大夫?”
大哥?
是餘氏的兄長。
薑雲箏與祁昀慎對視一眼。
她眼眸微眯,她從未見到過餘侗岩,能讓餘侗岩如此大反應的,有極大可能是因為原主身份……
薑雲箏想到了還被關著的謝絢。
她麵不改色問“有何事?”
餘侗岩上前兩步,仔細看著薑雲箏的麵龐,對上薑雲箏清亮的眼眸,餘侗岩不禁問“你是大夫?這是你家,你成婚了麼……家中父母何在?”
這些年你又是怎麼長大的?
愧疚與痛苦這些年盤桓在餘侗岩心中。
他無數次想,若是他沒有帶謝鳶離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