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力氣都沒有的洛傾城,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她的眼睛早已紅腫,她呆呆的看著屋頂。曾經的美好越來越模糊,身體的痛就像要把她撕裂一般,手上綁著布帛的地方,已出現深深的暗紅色勒痕。
莫南進到殿內,看到眼前的景像,又讓她想起了她們才進宮時的境況。那時韓解語也同樣全身是傷的躺在那裡,那一次差點要了她的命。
莫南紅著眼跑上前去,為她解開綁著的雙手。看到身上那些淤痕,她的眼睛早已模糊。
“傾城,你怎麼樣了?”帶著哭聲的喚她,她卻依然呆楞的看著屋頂。
莫南嚇的喚道“快去請禦醫。”
非淩約出去的時候,眼睛中的驚慌,讓莫南現在想起來都害怕。他對莫南說,讓她進去看看洛傾城傷的怎麼樣了,然後逃似的離開了月影宮。
劉禦醫早就等在門口了,非淩絕怕她毒發,才一出月影宮就讓人去請禦醫,自己則跑到情果前,拚命的放血,往上澆。
李全一路跟著,看到非淩絕血淋淋往外冒的手,嚇的跪在他麵前求道:“陛下,你不能這樣,龍體龍體會受損的。”
“滾開”非淩絕沒好氣的說著,他絕不能讓她有事,他的眼眸沉的就像是冰湖,看不到一點點湧動。
月影宮中,劉禦醫給洛傾城看過傷後,開了藥方。隻說洛傾城身上的傷都是皮外傷,沒有大礙。
但劉言並不敢離開一直候在外麵,非淩絕特彆交待,要一整晚的候在月影宮,如果傾城妃出現任何不適,他的腦袋就要搬家。
洛傾城蜷縮在被子裡,全無睡意。莫南守在一邊,不敢離開。她不知道兩人怎麼了,怎麼又回到才入宮時的情形了。
莫南看著一直睜眼的洛傾城,擔心的說“娘娘,陛下怎麼又發怒了?我們剛入宮的時候陛下就把你傷的很重,之後你成了洛傾城,陛下變得不像從前了,今夜怎麼會?”
聽到莫南的話,洛傾城才知道,他對韓解語也下過毒手,難怪。他是秦國的王,任何女人他都可以得到,他的暴虐從來就沒有變過。
她還有什麼好難過的,在他心裡,天下女人都一樣,是她犯賤,活應。竟然愛上人界的王,洛傾城的眼睛裡充滿著自責。
這一夜,多少人都沒有睡好。秦宮中的異光,弄得人心惶惶,外麵傳說,有妖物降落,定會擾亂朝綱。
在朝堂上,非淩絕凜然的坐在龍椅上。他的麵容威嚴無比,那種混然天成的貴氣,一眼就能讓人知道他的身份不同於常人。
雖然昨夜他流了很多血,此時卻看不出他有任何異樣。朝下大臣說起昨夜之事,都希望欽天監能出麵,看一看天相。
非淩絕淡淡的道“既然這樣就讓欽天監夜觀天相。”
鳳凰殿中,一個太監跪在太後麵前,太後看著他問道“你說什麼?”
那太監無意識的顫抖著,“陛下從月影宮出來,就去了花園的花房中,然後然後陛下用血澆花,差不多在那裡呆了整整一夜。”
血,淩兒竟然用血來澆花,他是瘋了嗎?難道他不要命了?
“你知道那個花房為什麼被封了起來嗎?”
跪著的太監回道:“奴才打聽了很久才打聽到,那裡麵種的是情果。”
情果,又是洛傾城。淩兒為了給她解毒,所以拚了命的要找情果,現在又用自己的血來澆灌。
這洛傾城真是個禍害,她闖入水天聖地之事,她還沒有找她算帳,竟然又來禍害他的淩兒,這一次她一定不會放過她。
欽天監的人成宇陽跪在殿前,“陛下,昨夜欽天監夜觀天相,發現有妖孽混入宮中,怕是會對大秦不利。”
非淩絕把頭抬了起來,看向成宇陽。“是男的還是女的?”
說到妖他想起了一直糾纏洛傾城的男人,他竟然會憑空消失,難道真是妖?
成宇陽回道“此妖道行高深,從光亮的位置看應該是月影宮。”
這就對了,那個男子就是在月影宮時常出現,便道“男人還是女人?”
“女人。”
非淩絕的眉皺在了一起,怎麼是個女人?明明他看見的是個男人。
成宇陽接著說道:“從天相來看,這個妖一定會禍亂後宮,所以陛下以後不要再去月影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