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獺市本是人類王國南方的重要大都會,卻突然如生化危機般爆發了恐怖的怪物災害,無數微小的機械蟲群肆意殺害居民,並將那些屍體和機械或建築縫合在一起,創造出無數的融合怪。
僅不到一天,整座城市就化為地獄。
人類聯絡了聖族請求援助,聖族又暗中聯絡了魔族請求一同行動,而洛亞就是那次行動的親曆者。
在此可以明確說明,整起事件魔族都不背鍋,水獺市裡發生的一切都源於人族的內鬥和失控的實驗,魔族隻是負責和聖族一起給他們擦屁股,並在確認整座城已經無藥可救,且征得人皇同意後,才召喚巨大熔岩柱毀滅了城市。
四舍五入,魔族還是功臣。
但為了穩住“大惡人”的人設,事後還是由魔族背起了所有黑鍋,在水獺市事件的一切信息經過人族特工的掩蓋和銷毀後,世人皆認為這又是一次魔族的暴行。
對此,魔族的態度是:習慣了,反正人皇頂著,也不怕人族真打過來。
但今天直麵水獺市的幸存者,洛亞還是非常驚訝,他真的想不通眼前這人是怎麼幸存下來的。
(算了,反正是機械覺醒者的候選者,有一定的主角光環加持也可以理解……)
借由此機會,洛亞也想好好試探下,焱疾是不是個聽人話,不會被仇恨掌控一切的角色。
他一邊躲閃焱疾的攻擊,一邊放話:“我理解你的憤怒,在你們眼中,我族是世間罪惡的根源,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多說無益,你們惡魔深諳言語魅惑之道,休想乾擾我的心智!”
焱疾丟出一枚閃光彈表示自己不聽你接下去可能發動的詭辯。
“嘖……親眼所見,未必真實,你先擯棄仇恨和偏見,好好回憶你在水獺市經曆的一切,認真思考他們真的合理嗎?”
洛亞被閃光彈短暫致盲,反而放棄了閃避,鐵尾以醉駕般的軌跡來回橫跳,成功擋下了焱疾所有方向的突襲。
“你的動靜太大了,和惡魔戰鬥時你得收起殺意,把殺死惡魔當作一種吃飯喝水般的合理行為去執行。”他感知著那團殺意的移動,搖頭歎氣。
這小子平時還冷靜,但隻要發怒,就完全聽不進去人話啊。
倒也能理解,水獺市當年一副活煉獄景象,自己現在不僅拿不出能說服他的證據讓他原諒自己,反而一副詭辯想脫罪的樣子,焱疾不殺意拉滿反而有鬼。
(這麼說來,他去拉特拉城的目的,莫非是盯上了此地非常活躍的惡魔契約行為,想在這裡暗殺惡魔不成?)
(有必要讓厄本好好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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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芙琳正在忙著給法伊玲編織新的衣服,洛亞突然打來了電話。
她用尾巴抓住電話接通,手裡的活一點沒停:“還不回來嗎?”
“姐,問個問題,像法伊玲身上的那種祝福,有沒有可能以微觀的形式複刻?例如用一座城內數千萬人的……”
沒等洛亞說完,瑟芙琳就開口否決:“不可能,星球意誌的能量可不是區區人數能比擬的,兩者之間存在本質的差距……問這個乾啥?”
“我這邊盯上了一個人類,有機械覺醒者載體的潛力,但據厄本的調查,他應該死在了水獺市才對。”
洛亞靠在塔頂的天線上,看著被自己徹底擊敗,失去意識的焱疾:“他曾是水獺市的警官,理應會死在和那些機械畸體的第一波衝突中……我想不通他是怎麼幸存下來的。”
“因為他不夠強嗎?”
“勉強過關吧……”洛亞看著自己左臂上的傷口,那是焱疾對他造成的唯一傷害,“他平時是個冷靜的戰士,懂得先禮後兵,也知道控製損失,但一旦牽扯到水獺市事件,那些優點全部煙消雲散,他會變成一個不計一切代價的複仇者……”
“這不是挺正常的?在他眼裡你可是殺了一座城的人啊。”
“話是這麼說沒錯,我現在也一時半會兒沒法給他灌輸真相……如果他能順利成為機械覺醒者的載體,到時候人類那邊會給他解釋的,至於接不接受,那就和我們無關了。”
空中的無人機和直升機已經接近高塔,洛亞躲進陰影進行撤離。
瑟芙琳思考片刻,腦中突然飄出一個想法。
“弟弟啊,你說這人,明明是個好人,卻躲在拉特拉城這種垃圾地方,明明是水獺市的幸存者,卻隻在你出現在他麵前時才有複仇的行動……”
“是啊,姐姐有何高見?”
“你說他會不會是個……逃兵?”
“一個被機械畸體嚇破了膽,拋棄戰友獨自逃竄才逃過一劫,隨後隱姓埋名苟且偷生的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