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現代城市不知道經曆了什麼災難,已是一片狼藉,倒塌的建築殘骸,被廢車堵死的交通道路,以及隨處可見的……拖行血跡。
但無論林虹辰怎麼追蹤,都找不到任何一具屍體……甚至連爬蟲的屍體都沒有。
“不對勁……這裡存在什麼威脅。”
林虹辰不敢久留,正欲向沼澤方向突圍,卻發現自己已被悄無聲息包圍。
“沒有腳步聲……沒有氣息……總不可能是憑空刷怪吧?”
看著那些從黑暗中爬出的醜惡魔物,林虹辰汗都下來了,無論是生理和心理上的不適,還是戰鬥力的差距。
能贏……但自己也絕對會被廢掉。
那些魔物……姑且能看出人樣,或者說就是用屍體堆積拚湊起來的,或瘦弱或肥胖,無一不令人作嘔。
但從體內若隱若現的金屬來看,事情沒這麼簡單。
林虹辰果斷拔出自己的佩劍——第一輪比賽所有選手都沒能逼他用主武器,第二輪的野怪輕易做到了。
“彆告訴我賽場裡的野怪都這個水平……”
正當他運起真氣準備出擊時,槍聲響起了,而倒下的並非林虹辰,而是最前排的幾隻怪物。
“喂,過來!”
不遠處另一位頭戴防毒麵具的選手正趴在廢車上支援射擊:“合作殺出去,這裡太危險了!”
危急關頭也無暇細想對方是否在裝純,越來越多的怪物從黑暗中爬出,林虹辰隻能在槍彈的掩護下撤退,同時用劍氣殺死接近那名選手的怪物。
這些怪物沒有理智,如喪屍般如影隨形,不死不休,兩人且戰且退殺了兩條街,依舊沒有任何突圍的跡象。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隊友的射擊頻率開始降低,他的彈藥不多了:“我沒法在這種情況下製作子彈!”
林虹辰示意他繼續前進:“看到那座電視塔了嗎,到那裡去,我有辦法。”
隊友看向那還有三條街遠的破敗高塔,乾笑兩聲:“真夠看得起我啊。”
越是反擊,被吸引過來的怪物越多,但不反擊開路就會包圍,沒得選的死局,林虹辰並不擅長應對這種局麵,但扛兩三百斤的東西大步流星狂奔毫無壓力——這事兒他平時可沒少乾。
學氣法的人體質都不會差,也多虧建築的殘垣斷壁跑酷場所,林虹辰帶著隊友一路閃轉騰挪,萬怪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很快就甩開敵人一條街,順利抵達電視塔下。
“好,好強的體能……”
隊友都快被顛出暈車反應了,但依舊充滿崇拜的開口:“不愧是林虹辰前輩。”
“彆用這種語氣,聽著怪彆扭的……”
林虹辰把他放下來,讓他快點更換彈匣:“呼,剛才太驚險,還沒來得及問你名字。”
隊友嘿嘿一笑,摘下防毒麵具,是個十五六歲的男生:“我叫……”
劫後餘生時,人往往都會毫無防備,若在平時林虹辰絕對不會被這種攻擊偷襲成功。
或許是覺得怪物追不上自己,或許是隊友的誇獎讓他得意忘形……總之,那席卷整條街道的觸須來襲時,他沒能及時防禦。
哪怕虛擬戰鬥中的痛覺被極度弱化,這一擊也險些讓林虹辰活活痛暈,好在有鋼筋穿透大腿讓他打起精神……也不算什麼好事。
剛才自己被夾在大地和觸須之間刮行了近百米,沒死已是萬幸……至於自己的隊友,看不遠處那爆炸的車輛和獨特的魔法粒子,他已經被淘汰出局。
現在真是想罵都無力開口,那龐然大物正在接近,林虹辰不認為裝死有用,它絕對是來同化自己的。
但,也無力反抗。
(居然這樣草率退場……唉,玲玲說的對,要是我不落下魔法修行,剛才絕對能從容脫身。)
一叢小型觸須已經順著血跡找了過來,林虹辰爭分奪秒運氣恢複狀態,隻求能順著狹小地形逃跑。
但事實是殘酷的,時間根本不夠,觸須已經纏上腳踝,輕鬆將他拽了出去。
“嗬嗬,你個醜東西。”
看著那不可名狀的巨型肉山,和逐漸逼近的鋼鐵巨口,林虹辰心有不甘的閉上了雙眼:“好歹死在……好歹死在美少女手上啊。”
“這是什麼不像話的遺言啊!”
陌生的聲音傳來,林虹辰趕忙睜眼祈求是救場的友軍,但映入眼簾的隻有一片煙霧。
緊隨其後,是一個模糊的身影飛躍而來,手中軍刀輕易斬斷觸須,把自己扛在肩上撤離,帶怪物反應過來吹散煙霧時,兩人已消失不見。
丟失獵物,怪物依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機械式的隱去身影不知去向……或許它就是以嘗試接近電視塔的人為目標。
“那家夥把整座城的光學隱身儀器全吞了後就能實現全身隱形了,一想到這麼大坨爛肉每天都在到處亂拱就想吐。”
救場的神秘人借助四處散落的玻璃觀察戰場:“你隻能通過聲音和臭味判斷它的位置……好了,跟我走吧,沒想到時至今日城內居然還有幸存者。”
(看樣子他是聽到那次攻擊的動靜才趕來救我的……還是不告訴他已經死了一個吧。)
林虹辰艱難起身調整呼吸,終於是恢複了行動力:“奧伯萊恩平時的折磨式訓練居然能在今天派上用場……敢問恩公大名,在下林虹辰。”
“林虹辰……看你的膚色,應該不是本地人,真是有夠倒黴啊,外出就遇上這種破事。”
神秘人回以同情的目光,此時林虹辰終於看清了他的容貌——是一位純種人類男性,雖滿是傷痕汙漬,也能看出年齡不超過三十。
“我叫風火,是這座城的警察,也是幸存者的領袖……你有手段呼叫城外的支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