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鎖之魔君在側!
擇方拿起最上頭一張新裁好的紙,一時語塞。
五邊形也罷,六邊形也罷,鋸齒毛邊也罷,總歸隱約還有個文書紙的輪廓,但手上這個……
“這是,新裁的文書紙?”擇方隱約想到,這或許是丹華裁廢了,準備丟掉的。
丹華正在忙頭上,歪頭匆匆瞥了一眼,點了點頭,“自然。”
擇方捏著文書紙的幾根手指忍不住緊了緊,“這是個,什麼形狀?”
“大君竟看不出來?”丹華心想,這形狀特征還不夠明顯麼,“是枇杷花形啊!”
擇方的手指複又緊了緊,“枇杷花的花瓣是這般有大有小?”
“那麼多片花瓣,差個一星半點也是有的。“
丹華自然不會承認,那是自己一個激動裁裂了幾處,又就著幾道裂痕的紋路,湊合著裁出來的。
“一星半點?”擇方瞥了眼最大的那個如鵝蛋大小的花瓣,又瞥了一眼最小的那個如鵪鶉蛋大小的一片。
丹華私下裡想,擇方肯下此重本來換自己裁紙,定是昨日裁的紙很合他的品味。
想想也是合情合理,整日處理文書已是枯燥,又要整日對著一張張方方正正,這張同那張以及那那張全無二樣的文書紙,更是枯燥上再加枯燥。
是此,她今日裁紙,裁得越發隨心所欲。
“我思量著,即便隻是一張文書紙,也是需要用心的,比如大君給羅非族人那般的大個子族人寫信的文書紙,和給花亦青那般姣美的族人用的文書紙,理應做些區分,比如大君手上這枇杷花形的文書紙,便正好適合用來給花亦青寫信,她看了想必是極歡喜的。”
丹華頗為自豪地解釋道。
擇方又語塞,不知心裡是不是悔恨剛剛想方設法留下這個裁紙人。
而後,擇方聲音不大不小地喚了一句,“博葉。”
一個人影瞬間便從主殿一角閃到兩人麵前。
丹華正專注裁紙,被這一閃嚇了一跳,抬眼看到一個身著青衫的人,恭恭敬敬地垂手離在麵前。
“裁幾張紙來看看。”擇方說。
“是。”那青衫之人垂首說罷,便抬起右手喚來一柄裁刀,動作頗為麻利地裁出了一打紙。
丹華站在一旁,看的眼花繚亂,自己還沒來得及看分明,人家一打紙就裁完了。
擇方看了丹華一眼,又對青衫人說,“動作慢點。”
青衫之人似是揣摩明白了擇方的意思,便果真慢了,每一個舉動都要抬頭看看丹華的反應。
這麼看完了,丹華拿起一張新裁好的紙,遠看看,近看看,又對著四邊挨個看了一遍,不禁讚歎起來。
“這位小哥的手藝著實了不起,每張紙竟都一個模樣,連四條邊都半點不毛躁。”
著青衫的這位小哥,正是擇方的隨侍博葉,聽丹華如是說,他正準備規規矩矩道聲謝,沒想丹華又開口了。
“隻是,”她語氣猶疑,轉頭看看擇方,“這般樣貌的紙,看著與法術裁出的沒什麼兩樣。”
“不一樣。”擇方又斬釘截鐵地說,語氣不容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