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阪結衣猛地看向他,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嘴角耷拉下來:“神樂後輩,你是直男嗎?女生在男生麵前暴露弱點,是想要被安慰,不是要你損我啊!”
“可是你確實很弱。不是在身體上,而是內心。”神樂光說道,“誰都有覺得自己很弱小的時候,但如何麵對自身的脆弱,就是造成人與人之間差距的根本原因。”
並沒有被一口雞湯影響,保阪結衣撇撇嘴說:“伱是想勸我堅持下去吧,可是明知做不到,還要去做,豈不是浪費時間?”
“我不否認有這個可能,也許做到最後一切都是一場空。”
神樂光對回來的綾小路千代點點頭,將一瓶運動飲料遞給她,隨後轉頭看著保阪結衣:“但是如果什麼都不做,這個可能性就會坍縮為零。”
“這是詭辯.”
嘟囔著嘴,保阪結衣神色複雜的低下頭。
為青春煩惱著,真好啊。
看著她,神樂光內心有些感慨。
比起他們,神樂光隻是一個失去夢想的人,放在青春活力的學生當中,就像是色彩當中的一點灰色。
沒有理想,沒有目標,每天都在回憶過去。
活得像個乾涸的老人。
在十多歲的年紀,就已經千瘡百孔,失去前進的動力。
對於還能對未來產生煩惱的人,他總是會報以羨慕的目光。
“神樂,快到你了。”
山崎老師從背後拍拍神樂光的肩膀。
他點點頭,拿起頭巾罩在頭上紮好,將麵盔套在臉上,最後穿上護手,提上竹劍向自己的比賽場地走去。
“神樂君,加油!”保阪結衣在背後喊道。
神樂光轉頭點了一下。
他已經沒有了夢想,但或許,還能為一個迷茫的人提供一點向前邁進的勇氣。
大概這就是他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吧。
他所在的賽區,場地中的選手還在比賽,但是時間已經快結束了,隻需再等一會兒。
這個時候,神樂光的對手也走了過來,赫然是之前和他們打過照麵的京都區隊伍裡的人。
那人路過掃了神樂光一眼,故意嗤笑一聲,說道:“看你那認真勁,第一次來吧,要不要我讓你幾手?”
“.”神樂光看著他,沒說話。
“乾嘛不說話?呆頭呆腦的。”
“我在想,一會兒你要是輸了下來再遇到我,會不會覺得尷尬。”
“啊?我會輸?”京都選手咧開嘴笑,“你還真敢想,你以為我是誰啊。”
“哦。”
神樂光一句話結束了交流,不隻是因為覺得和這個人說話挺浪費時間,還因為場地上的比賽已經結束,輪到他們上場了。
京都選手閉上嘴,走到場地另一邊,默默站立。
劍道比賽過程中除去氣合,是不可以開口的,否則不隻是對手和旁人覺得你很無禮,裁判也有權利扣分,視作犯規。
神樂光覺得,方才的那場挑釁也許就是對手的戰術之一,通過騷擾他來影響他的比賽狀態。
畢竟開始比賽就不能說話了。
無論這猜想是對是錯,反正神樂光是沒受影響的。
這種程度的惡意,如果不是不想被當成軟弱無能的人,他都懶得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