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門前有烏鴉,一直喊著~一直喊著~它想要幸福~~~”
旅途中的大巴車上,黑崎女士站在車頭,如同導遊一般打著節拍,乘客們隨著她的歌聲一起唱起來。
““幸福是我和烏鴉的追求,我們成了知己~幸福最棒~幸福最棒!!””
他們唱的是在幸福療養院內部流通的原創歌曲。
類型是演歌。
也就是所謂老年人聽的古藝曲風。
如果站在華夏人的角度解釋的話,應該比較類似聽京劇的感覺吧。
然而大巴中無論是老年人,中年人,還是年輕人,都興致高漲的跟著黑崎女士唱起來,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容,雙手打著節拍。
整輛車都沉浸在歡樂的海洋中。
“.這些人是怎麼回事?”
大巴車裡,不靠前也不靠後的雙人座位,綾小路千代和神樂光坐在那裡。
全車三十多個人唯獨他們臉上沒有笑容,顯得格格不入。
神樂光手中一下一下的打著節拍,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合群,同時低聲對綾小路千代說:“在這裡的人都是信徒。”
“信徒?”
“你沒聽素世說麼。”
“她隻告訴我你進了一個危險的地方這麼說,是x教?”綾小路千代敏銳的意識到什麼,聲音越壓越小。
神樂光微微點頭。
“你應該對這些沒興趣吧,為什麼還”
“噓。”
“.”
意識到自己失言,綾小路千代立馬收住話頭,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下四周。
“換個話題吧。”神樂光說,“你說是小日向素世告訴你我在這,她為什麼不自己來?”
“我也問過她這個問題。她說自己的身份特殊,不能隨便出現在這種場合,會被一些人做文章。”綾小路千代回答道。
這個理由應該隻有一半是真的。
神樂光大概能猜到素世的想法。
如果能勸他放棄,上次在咖啡館的時候就已經成功了。
但綾小路千代對他的殺傷力不一樣,素世是想利用他對前者的愧疚,來讓自己迷途知返。
這個想法,也許綾小路千代自己也能猜到,就心照不宣的略過去吧。
“那你就沒關係嗎?”神樂光反問。
綾小路家雖隻是‘舊華族’,但就神樂光的觀察,他們家多半也在上層圈子裡。
如果說小日向素世害怕因為自己而讓家族遭到誤解,那麼綾小路千代應該也是差不多的處境吧?
“或許有關係吧,我沒想那麼多。”綾小路千代表情猶豫,給出了一個出乎意料不理性的回答,“聽到和你有關,我就答應下來了。”
“.”
神樂光忍住捂頭的衝動。
綾小路千代什麼時候也變成一個魯莽的人了。
她從分手以後就變得很奇怪,莫名給他一種錯亂感。
說正常也正常,說不正常也不正常。
換做以前的她,甚至是在交往時候的她,在明知危險的情況下應該會選擇信任自己,理智退出在外界尋找更加合適的方式插手。
可是現在綾小路千代的表現就像一個戀愛腦。
除了不再有親密舉動外,甚至隱隱比交往的時候還要更積極。
難道她有抖潛質嗎,在感情上被虐得越慘越上癮?
或者是被戀愛的沉沒成本套牢,不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