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上,證婚人站在新郎新娘麵前。
“新郎,你願意以後謹遵結婚誓詞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疾病或健康、美貌或失色、順利或失意,都願意愛她、安慰她、尊敬她、保護她,並願意在你們一生之中對她永遠忠心不變嗎?”
桐生正輝笑著與小鬆理紗對視一眼,毫不猶豫的說:“我願意。”
“新娘,你願意嫁給新郎作為你的丈夫嗎,與他在神聖的婚約**同生活?無論是疾病或健康、貧窮或富有、美貌或失色、順利或失意,你都願意愛他、安慰他、尊敬他、保護他,並願意在你們一生之中對他永遠忠心不變嗎?”
小鬆理紗感動的點頭:“我願意。”
證婚人嚴肅的說:“那麼,請交換婚戒吧。”
二人拿出準備好的鑽戒,互相戴在對方的無名指上。
誓約成立,他們相擁親吻,台下響起歡呼聲和掌聲。
神樂光他們也在鼓掌。
作為親屬,他和桐生日奈她們當然坐在最靠近新郎新娘的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燈光下小鬆理紗反射微光的純白婚紗,和桐生正輝那西裝也遮不住的挺拔身材。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不知道是化妝師太強,還是他們本身底子太好,台上抱在一起的夫妻倆看上去完全像是三十歲一樣。
外人估計很難猜到,他們倆都已經有個在上高中的兒子和女兒了。
而作為他們兒子和女兒的神樂光以及桐生日奈,此時都真心誠意的向他們投去祝福的目光。
自家人知自家事,兩人知道台上的夫妻都有過一段非常波折的情感經曆,他們都希望夫妻倆這次能圓滿的走到最後。
而桐生日奈對此有著更多的私心。
她當然希望自家老父親和神樂光的母親一直在一起,以後也會主動促成這一點,因為這意味著她和神樂光的聯係會在這種扯也扯不開的關係裡逐漸增強。
這段時間裡他們關係的緩和已經證實了這一點。
但,桐生日奈心中依舊不乏危機感。
在恢複記憶那天神樂光曾對她說,他們已經扯平了。
可是桐生日奈並沒有天真到去相信這句話。
特彆是,他回歸之後突兀的態度轉變,隻讓人覺得他在暗處下定了某種決心,意圖改變周圍的人際關係。
那次失憶期間他如同被困的金絲雀,正是在人際關係上栽了跟頭,神樂光錯估了綾小路千代對他的感情深度。
但他清醒過來後卻沒有對綾小路千代進行任何懲罰,這豈不是在變相鼓勵她繼續這樣做?
不,肯定不是的。
桐生日奈認為神樂光隻是給了對方一個‘最後的機會’。
綾小路千代顯然也明白這一點,在那之後再也沒有去撩撥他,一直很老實的扮演著一個‘好朋友’人設。
甚至膽小到在放學後都不敢和神樂光走在一起,生怕被後者誤認為她又生出野心,從而將這段已經暗生裂痕的關係徹底摧毀。
如今的綾小路千代,看似被原諒,實則已經腳滑跌下懸崖,隻是抓住了懸崖邊上的一根樹枝續命。
在大家的印象中,綾小路千代一直是個敢愛敢恨的果決的人,要麼徹底斷開,要麼就纏著不放。
維持這樣不清不楚的關係貌似並不符合她的性格。
在那段色調灰暗,糾纏不清的日子裡,所有人都覺得綾小路千代變了,但桐生日奈卻不這麼認為,她其實一直都沒變。
之所以現在能穩住心思,桐生日奈猜測,神樂光和她應該在背地裡做了某些約定,比如達到了什麼條件就和她交往之類的。
給人一個虛假的希望,讓他們可以保持看似正常的關係。
就如同對待小日向素世那樣。
桐生日奈看著女童抱著花走上台遞給小鬆理紗,微笑的鼓著掌,心裡卻在想些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
作為同座裡有數的聰明人,她已經看穿了這段關係。
神樂光在刻意維持平衡。
包括他默許小日向素世待在身邊,原諒綾小路千代,都是出於這個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