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聖狂想曲!
那即將收回地玉潔小手,忽然淩厲地落下一斬,一手刀,便將留有上半身的死靈軀體的胸膛切開,露出一顆恐怖的心臟出來。
這顆極為肥厚心臟,心臟表麵分布著少許破碎的晶體,那是屍核炸裂留下的碎片。但如仔細觀察,這明顯不是人類的心臟,心臟肌肉上布滿肥碩怪異的血管,血管和心臟肌肉扭曲糾結成一體,快速地收縮蠕動著,令人頭皮發麻。
“畸變獸心臟……應該是某種鬥氣野獸畸變後,將其心臟移植到這個死靈體內的。死靈已經夠可悲的了,竟然還摻入這種扭曲而錯誤的生命體……”
就在紅觀察的短短幾十秒,那畸變心臟已經繁殖出數根扭曲的觸手,向死靈之軀纏繞而去。紅曾經聽聞過,若是放任這觸手行動下去,這觸手會將死靈身軀包裹成一個肉球,然後它會溶解,將肉球化作一顆肉瘤,從中孕育出可怕的畸變怪物。
紅微微撇頭,就見一旁的死靈肉餅上,也有幾根細嫩的肉芽伸了出來,在肉泥上緩緩地攀爬著。
“唉,看來就算打草驚蛇,也要淨化才行。”
紅向身前的心臟伸出手去,卻不想那心臟忽然裂開,突兀地裂出一隻大眼珠子,那眼睛眼底紫紅,血管充血怒張,扭曲可怕,死死地盯著紅!
紅當即向後跳去,與此同時,一股精神衝擊從那眼珠射出,這精神衝擊已經有化實體,像一支黑矢,流星般衝紅的眼睛而去!
說時遲那時快,卻又有一道金光,從紅的袖中飛出,刷向那黑矢!
金光與黑矢相觸,但沒有爆炸,也沒有嗡鳴,那金光就如橡皮擦,隻是淡淡地從黑矢上來回一擦,隨後便回到紅的袖中,而那黑矢卻已然消逝無形!
與此同時,紅掌心生靈火焰暴起,邁步向這大眼珠子猛拍而去!熊熊烈焰沾上這眼珠,轉眼便如燎原星火,蔓延怪物的全身,將這扭曲血肉焚為了灰燼。紅毫不停歇,轉過身將那剩下半截身體和那坨鋼鐵肉餅也如法炮製掉。
然而兩頭畸怪儘作灰燼,紅站起身,卻依然警備著四周。她一隻手藏於袖,緊握住微熱的龍神令,另一手燃燒生靈烈焰,嘴中低語,感受周身的魔法波動。
“這個波動……隻是傳信魔法而已。”紅收起烈焰,鬆開龍神令,心有餘悸地撣了撣衣服,心道,“那大眼珠除了發動精神攻擊,還將我的音容傳給死靈法師,這可就麻煩大了……看來就算不避赤鋒,也要偽裝偽裝……”
……
……
……
黑暗城鎮並沒有緊跟在結界之後,而是又走過一段深長的通道,遠處才出現微弱的光芒。
“……城牆,吊橋,護城河。”赤鋒描述他遠遠看見的情況,“這裡難道也是矮人挖掘,建造的?”
赤鋒這個“也”,是因為方才詢問鐵匠工藝,隕火正好談及“主人”手下的矮人鐵匠。矮人擅長鍛造,為了挖礦,經常深入地底,開辟大型地下空間作為礦場或中轉營地,如果黑暗議會利用這些地方,將它改造為黑暗城鎮,倒也說得過去。
“城牆?區區城鎮,怎麼可能配有城牆?甚至吊橋?”隕火奇怪道,“赤鋒大人,您能看見的話,能請您描述一下城牆的特點嗎?”
配合吊橋的城牆那是中型城市甚至城堡才會配置的防禦設施,城鎮最多就用木柵欄圍一圈,更常見的情況是利用地形,將居民屋舍的背麵連成“天然”的圍牆,許多冒險小鎮就是後者的結構。
黑暗城鎮既然自稱城鎮,整出個城牆也太誇張了。
“很古老的城牆,城牆上有風乾的血汙,各種雕像,諸如牛角,吊眼,蛇尾,鷹爪等浮雕……”赤鋒說著說著,腦海裡卻忽然閃過一段記憶——地下城。
地下城,或者說地下黑暗城是精靈——更準確地說,是下層精靈稱霸大陸的數千年中,被追殺而陸續進地下的種族,聚集而成的地下城市。地下黑暗城的名號,就是精靈族所賦。躲藏地下黑暗城的居民,自然也被賦予黑暗種族的名號。
這些“黑暗種族”就算躲入地下,下層精靈依然以“淨化”之名,時不時進入地下搞大屠殺、詛咒或下毒,以此作樂。許多“黑暗種族”或是受詛咒和毒藥而失去繁衍能力而絕嗣,或是被屠殺得死光而絕後,最終種族滅絕。那些幸存的“黑暗種族”不得不越藏越深,地下黑暗城的城牆也越修越高。終於某日,當地下城修建位置足夠深,城牆修建得足夠高以後,下層精靈再無法輕易攻入城中,“黑暗種族”才有了喘息之地。
後來,隨著傳奇先知“同”將各部落的獸人凝聚一處,建立獸人帝國,並以帝國之威掀翻精靈聯眾國的統治後,這些地底諸族受獸人帝國的邀請,絕大部分重返地表居住。
時至劍聖本尊所處的千年之後,那些或重返地表或永居地底的“黑暗種族”,有些和獸人維持甚至深化了友好關係,比如牛妖族、蛇妖族、洞穴妖族,有些則極度仇視獸人,像是鷹妖族、蠍尾妖族、黑暗精靈族等等。
至於地下黑暗城,則被獸人帝國官方刪去黑暗二字,就叫地下城。這些地下城後來要麼荒廢,要麼成為洞穴妖的家園,再不就是被矮人接手。
那些被洞穴妖和矮人接手的地下城,和先祖聖地保持一定聯係,向先祖聖地地下物資,偶爾也會向先祖聖地求援。劍聖本尊就曾奉先祖聖地之令,去一座洞穴妖族的地下城協防,該城遭受黑暗精靈的襲擊,已經被圍城數月,危在旦夕。關於地下城的諸多曆史,主要就源自這次經曆所得。
這些記憶與知識在腦海裡一閃而過,赤鋒早就習慣這般突然湧現的記憶,快速將它們整理清楚,就聽到一旁隕火的驚呼。
“地下迷宮!黑暗遺跡!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沒想到,黑暗議會竟還掌握這樣的地方!這些迷宮這麼深,而且消失幾千年了!虧他們挖得出來……不,挖得出來很正常,畢竟黑暗議會的渣滓和那些迷宮怪物,都是給同一個主子當狗。”
跟在後麵的北冥聽聞,也是大感意外,“地下迷宮?你是說,有牛頭怪,美杜沙,鷹身女妖,墮落黑龍這些黑暗怪物的地下迷宮?地下迷宮,那不童話傳說嗎?”
隕火道,“當然不是,隻不過數千年前,地下迷宮和那些怪物就被古代英雄所毀滅、封印。尋常超階強者也接觸不到,即使星辰強者,也隻有為數不多的有機會進入地下迷宮,見證其存在。久而久之,就淪為傳說了。”
“數千年前就毀滅了?”赤鋒好奇道,“此話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