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個女同學自己就是杏花村的姑娘,乾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了,之所以沒鬨大也是因為每次找的都是家境一般,沒啥能力出頭的。
田佳父親早逝,母親是盲人,專門做按摩的,奶奶之前還開了個小鋪子,但近些年身體不好鋪子就賣掉了,一家子老弱病殘,要不是缺錢,她也不會聽信同學說能有月入過萬的工作就跟著去看看了。
被賣給老光棍後,天天非打即罵,她好不容易逃出去卻再次被抓了回來,然後被老光棍失手打死了。
田佳變成冤魂後第一時間想回家看看,結果發現奶奶病死了,母親因為找她出了車禍,被娘家的親戚安葬了。
她真的很恨,本想回來報複那個老男人,卻發現那個男人因喝太多酒摔進池塘淹死了。
仇人就這麼沒了,她茫然的想去找同學,卻發現那位女同學也被天天家暴,過得很不如意。
讓她死都是便宜她了,田佳放棄了報複離開了。
可親人沒了,仇人也不需要報仇了,她卻還沒有去投胎,隻能茫然的四處遊蕩。
“苦了你了。”
紀曉虞溫柔的伸出手,覆蓋出一層薄薄的靈氣,摸了摸女孩的腦袋,“你隻是萬般苦楚無處傾訴,如今說出來就好了。”
感受到頭頂溫暖的觸碰,田佳再也忍不住的放聲大哭,眼淚決堤而出,哭了好一會才抽噎道“我是不是災星,是我害得家破人亡,是我”
“善良的小姐姐~這不怪你哦,是這世間的惡毀了你的幸福,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紀曉虞看著已經開始淡化的冤魂虛影,擦了擦女孩臉頰上的魂淚,“去投胎吧,下輩子你和你的家人,都能萬事順遂,平安喜樂。”
“謝謝!”
隨著這聲感謝,女孩的魂靈逐漸消散在空中,而天道也降下功德來到她的頭頂,卻被她分出一絲還了回去。
紀曉虞雙手合十,輕聲念道“願她下輩子能少些苦難吧。”
本就是說幾句話的功夫就獲得這麼些功德,她受之有愧,那女孩魂靈上有大惡之人的痕跡,這是前世孽債未還清被天道打上的痕跡。
她雖不能乾涉,但可以送她一絲功德之力,減輕她下輩子所受之苦。
“虞,你不該乾涉的。”
某個生悶氣的家夥又出來了,“做錯事,就應該受到懲罰。”
“是嗎?”
紀曉虞目光幽深,冷笑一聲,“既然你記憶恢複了,當年的事應該也想起來了吧?”
“什麼什麼事啊?”
少年眼神四處飄忽不定,他跟在紀曉虞身側,小聲道“我就記起我沒娶過親,然後被人關在暗無天日的蛇窟裡一千多年,我”
“曉虞,可算找到你了,回來吃晚飯吧。”
紀淩宴不知從哪裡找來一輛老式二八單杠自行車,騎得晃晃悠悠的停到她的身邊,“上車吧,我帶你。”
“好。”
小心的坐到後座上,紀曉虞警告道“二哥,你要是摔了我,可要賠錢的哦!”
“放心,哥哥的車技穩穩的!”
雖說還不是很熟練,但紀淩宴怎麼會在妹妹麵前低頭,硬是帶著妹妹騎了起來,晃晃悠悠七扭八拐的朝著福利院而去。
望著兄妹兩的自行車漸行漸遠,藍衣少年飄蕩在後麵,眼底的嫉妒像雨後春筍般抑製不住。
忽而,落寞的身影漸漸消散,直到紀曉虞感覺到手腕一陣涼意,星辰花再次落到手腕處緩緩綻放。
夜色愈濃,花瓣搖曳,隻聽少年輕柔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虞,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