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鎮長出殯,白林鎮上的居民幾乎全部出動,送鎮長最後一程。
若說天師境,同樣也有上中下三等,即便這隻鬼秀才是下等天師境,穀寒也有資本與其一鬥了。
穀寒才懶得應付這些,剛剛與暖月一戰,她頗有心得,此刻隻是朝大太太微微點頭,算是做了個回應,便走到了靈堂左側入定,催動著《猖狂訣》的運轉。
大太太踉蹌著,終於還是走出來,誇讚了穀寒幾句,“師好本事。”
穀寒露出了這一手,靈堂內不說大太太等人,就連兩位師兄都是處於呆愣狀態,原來不知不覺中,他們與穀寒間的差彆已經逐漸擴大了,他們還得再努力才行。
穀寒喘著粗氣,將驚蟄劍以及地上的雕母大錢給拾起。
法師境以上的鬥法正是如此,往往一個疏忽,一個小細節便能決定成敗了。
“主人定會為我報仇的!”腦袋滾落到地上還能說話,暖月又喘了兩下,徹底消失了。
“不!”暖月的身體頃刻間散發出瑩光,已經是魂飛魄散的征兆了。
穀寒橫劍以至,躍身而起,趁著暖月話音未落,早將他的腦袋砍落在了地上,辮子也同腦袋滾落,在地上隨意糾纏著。
暖月立馬便悲催地發現自己動不了了,詫異的吼道“陰陽判官筆!真的是陰陽判官筆,你是判…”
隻見陸丘陵抬手,打了個響指,在屋內清脆而突兀,然而眾人隻將目光投在了穀寒的身上。
實際上,穀寒再次進行打鬼的時候,陸丘陵也動了,他看得出來鬼秀才還隱藏著實力,唯恐傷了穀寒。
人間正道是滄桑,燕然山敢來,穀寒定叫他們有來無回。
又是燕然山!穀寒嗤之以鼻,看來在人間,燕然山的爪牙們還真是多啊。
“你不怕燕然山?”
“你去地府或者仙界親自問問,看我是哪位仙子的後代或弟子吧。”
暖月飛身躍後,忽然問道“你莫非是哪位仙人的後代或弟子麼?”
而那柄竹劍,暖月已確定其為仙器了。
暖月暗自心疼,卻也無可奈何了,他現在很確定女法師的身上至少穿了件寶衣,但瞧著她穿的樸素土氣,哪有什麼寶衣的樣子,若不是寶衣,那就是能進行自我隱形的仙衣了”r”。
‘啪’!這一擊驚蟄仙劍與哭喪棒實打實的碰撞到了一起,毫不意外,哭喪棒立即折斷了,徹底成了兩截。
暖月退步倒抽哭喪棒。
暖月下了棺材蓋,穀寒已經沒了後顧之憂了,不等暖月反應,她反手再次揮劍。
小驚蟄一擊得逞,連忙撤回,憑空消失了,實際上他是被穀寒召回到了驚蟄仙劍內。
這真是個該死的女人,敬酒不吃吃罰酒,主人本想給她些警告就好,既然她真心想求死,就彆怪他暖月心狠手辣了。
這個照麵下來,鬼秀才終於還是受傷了,他堂堂天師境界的厲鬼居然被一位女法師以及她的鬼侍給傷了。
‘啪’!哭喪棒還真甩在了驚蟄的身上,打出了一道紅痕,驚蟄悶哼,但沒有選擇躲開,反而更近一步,死死的將爪子扣在了暖月的鬼身上。
於是暖月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心疼來之不易的哭喪棒,發狠甩了過去,抽向驚蟄。
好吧,鬼秀才承認自己已經死了,可以不用被女法師逼死,但這麼玩有意思麼,老是被壓製著。
一環扣一環,一招接一招,這個女法師想逼死他不成。
一瞅見鬼靈童,鬼秀才的臉頓時更加慘白了,屋內的修行者咋就這麼難纏啊。
小驚蟄忽然從仙劍中冒了出來,兩手朝鬼秀才抓去。
“剛才讓你滾,你不滾,現在讓你嘗嘗更厲害的!驚蟄!”
穀寒這才點著腳板,也重新的落了地,而雕母大錢掉落地上,與地磚發出了碰撞聲,彈跳了幾下,從跳動著逐漸歸於平靜。
穀寒絲毫不心疼的拋出早已經準備好的雕母大錢,彈在了棺材尾蓋上,終於震懾得鬼秀才被迫躲開,重新落在了地麵上。
暖月依然輕鬆的避開了,但卻以一種詭異的姿勢逼到了棺材邊上。
而穀寒可不會白白浪費這段間隙,她雖舉著劍,仍有能耐左右手同揮,拋出了兩道斬鬼符,交叉合擊逼到了暖月麵前。
陸丘陵眉頭輕展,霎時間對穀寒的欣賞爆棚。穀寒真不愧是他的女人,從來不會被世間的規矩給束縛了,這就是順心道,果真與凡人們與眾不同啊。
這女人還真是大膽啊!居然踩在棺材上!不僅是暖月愣住了,靈堂上的活人們都愣住了,這可是對死者的大不敬啊!關鍵是女人怎麼可以在上麵…
一頭一尾,一人一鬼,勢不兩立。
“你還不滾下來!”穀寒哪管鬼秀才問什麼,她竟舉劍躍身而起,一腳踏上了棺材邊上,與鬼秀才正麵而立。
“你身上是不是穿了什麼寶衣?”寶器級彆的衣服簡稱為寶衣,同理也有法衣與仙衣的存在。
這半尺足以讓暖月受傷了,可暖月哪能那麼容易受傷,他仍舊又朝後退去,站在了鎮長的棺材尾上”l”。
穀寒一喜,雙腳合並,舉著驚蟄仙劍又朝前挺近了半尺。
可真能耐啊!鬼爪都敢抓在仙衣之上,不魂飛魄散才有鬼。
地麵忽然憑空冒出了鬼爪,牢牢扣住了穀寒,僅一瞬間,鬼爪冒著青煙緩緩消失了。
不過暖月絲毫也沒有躲避的心思,瞧著竹劍直指胸口,他也隻朝後退了一小步,一動不動地捏了一個法決。
這劍夾帶著穀寒的怒火,很是生猛,再加上赤霞仙衣無形間的加持,使穀寒的速度快上不少,不過一秒的時間,驚蟄劍便刺中的暖月的鬼身,不過僅僅也隻是刺中了而已,卻難再近一步了。
她躬身舉劍,朝前跨了一大步,直接劈著叉朝棺材上刺了一劍。
“你好大的膽子,還不滾下來!”穀寒立馬便急了。
鎮長的屍體已經擺放在棺材內了。鬼壓棺容易積攢屍體的怨氣,從而轉變為煞氣,會將鎮長的屍體煉成僵屍。
暖月頗為忌憚地看著陸丘陵以及他身側的陰陽判官筆,更為忌憚的是穀寒手中那把頗不入眼的竹劍。
暖月頓時就感受到了不安,能到天使境的鬼魂哪能這麼房梁容易就被降服了,他彈身跳上了房梁,隨後腳下一點,又閃身出現在了棺材上。
隻見哭喪棒上居然裂開了一道小縫,這哭喪棒可是地府敕封的鬼器,哪能如此容易就被破壞了呀。
驚蟄劍與哭喪棒一個照麵碰撞到了一處,看似一人一鬼打了個平局,但隻有暖月知道,這次進攻是他落了下風了。
她提著驚蟄竹劍,側身避開了哭喪棒的近身,揮斬著仙劍與鬼秀才擦肩而過。
好一個聲東擊西,穀寒暗道一句來的好!
這還沒完,躲過一擊的暖月居然開始搶先進攻,甩著哭喪棒朝陸丘陵遁去,卻閃身近到了穀寒麵前。
暖月的反應也是快,他的膽子不是冷年可以比較的,在千鈞一發之際,鬼體竟朝後折倒,避開了致命的一擊,從穀寒的這個角度看,就像是暖月被攔腰折斷了。
哪管這隻鬼秀才想什麼,陸丘陵自打陪在穀寒身旁,也很少去抓鬼,頓時覺著有些技癢,他迅速揮開左手,陰陽判官筆破空朝暖月疾射而去。
這個男人,不是他可以抗衡的。
“您是何方神聖?”暖月的直覺告訴他前方的男人很危險,這股威壓隻有地府的鬼差才有,而那柄陰陽判官筆在陸丘陵身側懸浮著,簡直如虎添翼,威懾八方。
這還沒完,陸丘陵突然橫眉立目,死死地盯著暖月,全身的威壓全部控製在了暖月鬼身之上。
自打憑空冒出了陰陽判官筆,陸丘陵的氣勢迅速上升,竟壓的暖月喘不過氣來,溝通不了煞氣。
好吧,陸丘陵也不掖著藏著,立馬祭出了自己的本命鬼器——陰陽判官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