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寒勾嘴一笑,也不多說廢話,霎時間便顯現出了鬼神真身。
銀發隨風飄蕩,白皙的臉上始終帶著嗜血的微笑,而一雙白色的瞳孔仿佛是兩個無儘的漩渦,竟看的嚴友珊有些癡迷了。
然而就在嚴友珊驚呼,“九子鬼母!”的時候,話音未落,在她詫異的眼神中,穀寒一劍斬下,徹底的讓嚴友珊死心了。
即便死心,當她明白穀寒就是新一代的九子鬼母的時候,口中想歡呼些什麼卻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了。
血濺三尺!嚴友珊當場殞命!連同鬼體都直接魂飛魄散,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穀寒提著人頭,任由嚴友珊的屍體落入海中,扭頭便向不周山的方向飛去。
片刻之後,不周山飛升台上,當穀寒將人頭丟到地上時,眾神皆吃驚的望向了穀寒。
神差最先一步跳了出來誇讚道“仙子極具靈根,才剛飛升便立下了這麼大的功勞,為三界的穩定做出了巨大貢獻,來我仙界吧,假以時日定當會被天帝敕封為叱吒一方的神將,福壽綿延。”
往常這個時候,每有一位修行者飛升到了鬼使神差的麵前,二位神人都要麵紅耳赤的爭論一番,想將修行者引入自己的陣營之中,選擇仙界則是為天庭效力,而選擇陰界則是在地府聽差。
反看今天的鬼使則是安靜的太過詭異了,看著神差跳出來竟然不發一語,反而在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不過穀寒是千年難得一遇的修仙人才,仙界是勢在必得,所以無論付出多少代價,神差都一定要將穀寒引入仙界,為天庭效力。
這時候銅太歲卻出聲了,“二位大人先彆急著爭論,接引仙子此案還未了結,我便帶著嚴友珊的狗頭與人證張子石先去結案了。”
鬼使神差一聽是這麼個道理,便將銅太歲恭敬的送走了,銅太歲臨走前卻突然向穀寒眨了眨眼睛,徹底的將穀寒雷在了原地……
等到銅太歲與及老爹帶著全部的天兵天將離開的時候,隻剩下了穀寒以及鬼使神差三位仙人了。
神差吞了口唾沫,大有長篇大論的趨勢。穀寒皺著眉頭心疼著神差可不想讓他多費口舌,奈何神差背後的鬼使朝著穀寒做了個鬼臉搖了搖頭,阻止了穀寒立馬做出決定。
於是在接下來的半個時辰中,鬼使吊兒郎當的翹著二郎腿,吹著口哨彆提有多悠哉了。
而神差足足胡扯了半個多時辰,講的嗓子都要冒煙了,穀寒卻聽得昏昏欲睡……
鬼使終於吧唧著嘴,搖著頭看不下去了,其實他還是蠻心疼這幾千年來的老搭檔的。
隻怕神差若是知道了鬼使的想法,一定會氣得吐血而亡的。
他本以為鬼使已經放棄了穀寒,若是知道了鬼使要發言,哪怕拚了命了都要阻止他。
奈何鬼使起身了,歡快地蹦躂到了穀寒的身前,隻說了一句話就將穀寒成功的收服了。
“穀寒,跟著我去陰界呀。”
穀寒雙眼泛著光芒,“嗯好呀!咱們什麼時候出發?”
一旁的神差霎時間便在風中獨自淩亂了,“早說你心有所屬呀,害我多費了半天口舌…”
“嘿嘿…”穀寒不懷好意地指著鬼使,神差霎時間便明白了。
“好你個老黑,你居然敢陰我!”
“哈哈,不敢不敢,我先將穀寒仙子接到陰界拉!”鬼使早閃身到了半空之中,忽然吹了一個清亮的口哨。獨留神使一人咬牙切齒,發誓下次一定要抱回此仇。
半空之中立馬出現了九匹英俊的藍色鬼馬,仰著前蹄,整齊的踏到了穀寒的麵前。
一架古香古韻的形如宮殿的馬車被九匹鬼馬拉動,後輪竟是兩團鬼火,而精雕橫木高大而又貴氣,這左右瞧了瞧竟然比道鋪還大上三分,這還是馬車麼!簡直豪華到沒朋友啊…
鬼差很滿意穀寒的表情,此刻竟弓著腰,說了一聲,“請~”
話音剛落,便見馬車之上的紫色遮布自動拉開了,露出了車上的廬山真麵目。
呲——穀寒倒吸了一口涼氣,頓時便覺著自己被坑了……
倒不是馬車之內有多奢侈,反而簡樸的有些過頭了,裡頭隻安放了一排的草蒲團,中間懸浮著一盞鬼火燈籠,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這莫非便是傳說中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馬車的外麵做的和宮殿一般,結果裡頭就幾個蒲團……
穀寒覺著自己就快被坑上賊船了,轉過身卻見鬼使堆著笑,攔住了去路。
“穀寒仙子,快快上路吧,路程快的話今夜便能見到酆都大帝了。”
“我忽然不怎麼想見酆都大帝他老人家呢……”
“沒事,他老人家想見你就成,最近地府資金緊張哈,改天就將車內裝修裝修,就跟宮殿一模一樣了哈。”
穀寒……好吧,地府沒拿一具棺材來拉穀寒,穀寒就已經謝天謝地了,在與鬼使的半推半就間穀寒便上了宮殿馬車,蹲坐在了一個蒲團之上,索性什麼都不去想了。
九匹鬼馬頓時歡呼雀躍,鬼使充當著馬夫,甩著馬鞭,卻將馬車驅趕到了神使的麵前。
“嘿嘿,老搭檔,我這就將穀寒仙子拉去地府哈!”鬼使的表情彆提有多麼猥瑣了。
“滾滾滾,趕緊滾!”神使看似隨意地揮揮手,假裝不在意的樣子,但沒有拉著穀寒站到自己的陣營,神使還是挺失落的,“陰界有什麼好的,終年暗無天日,還成天跟鬼啊怪的打交道,穀寒啊!若是呆不習慣,仙界還是歡迎你的哈!”
神使仍舊不死心,給穀寒留了一條後路,闡明了仙界的立場。
“嘿嘿!這事有機會再說吧!”
於是鬼使一揚馬鞭,九匹鬼馬拉著宮殿馬車,踏入半空之中朝陰界而去。
飛升台上這才傳出神使搖頭興歎的聲音,“九五馬車,這都幾白年沒見過了,陰界為了穀寒還真的舍得下血本,不過若是穀寒願意來仙界,我即使千匹萬馬都願意將她拉來!”
……
穀寒四平八穩的坐在馬車之中,絲毫不覺得顛簸,等到了陰界的鬼魂抬頭望著一輛九匹鬼馬拉動的豪華馬車從頭頂飛過時,都吃驚的說不上來話,他們見證了一代鬼將的崛起。
馬車悠悠揚揚的朝著地府而去,穀寒無心看風景,隻繼續閉著眼打坐,馬車之外忽然傳來了鬼使的聲音。
“對了,穀寒仙子,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說了,這一輛九馬鬼車是地府送給你的見麵禮,要知道鬼馬在陰界數量稀少,你可得好好善待它們哦!”
穀寒初入仙界是不知道鬼馬的珍貴程度的,馬車本就是一件鬼器,而九匹鬼馬象征著身份,但掃了眼車徒四壁的馬車,穀寒還真不知道自己尊貴到哪個地步……
然而此時的穀寒已經無心聽鬼使在說些什麼了,腦海裡盤踞著的都是陸丘陵的身影。
鬼使隻勾著笑,他本是銅太歲的下屬,陸丘陵剛下陰界的時候便與他相識了,再加上道聽途說,穀寒與陸丘陵之間的那點貓膩,鬼使又怎麼可能不懂呢?
恐怕穀寒之所以選擇下陰界,十有便是為了陸丘陵吧,所以鬼使才一副信心滿滿、勢在必得的樣子。
試問人生在世,誰又能為了另一人放棄了仙界的榮華富貴,鬼使雖不知道兩人的感情進展到哪一步了,但瞧著架勢,至少也如膠似漆、難舍難分了吧……看來等著陸丘陵從地獄之中出來了,這一頓喜酒是不可避免的了,嘿嘿嘿嘿……
三界無論在何時何處都講究一個身份,尊卑有彆,三界有序,是不能混為一談的。
穀寒若還未飛升,她便是凡人了,試問凡人與鬼差又如何能在一起呢?
但穀寒一旦飛升,選擇了進入地府效力那身份便不一樣拉!鬼差配鬼差,有一個詞語說得好,叫做門當戶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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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寶寶,乖乖的等著我們家的穀寒去救你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