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蟒立馬瞪著張輝,說“上刀。”
張輝立馬把石頭抱起來,來到房間角落裡的一台切割機邊上,他將石頭放到切割機上,問我“怎麼切?”
張輝對他爸爸的態度,是絕對的敬畏,北蟒說話,他絕對不敢插一句話,讓他辦事,不管是什麼體力活,張輝都得照辦。
足以見得北蟒這個人有多大的權威。
我舔著嘴唇,我說“隨便切,我既然斷定了他是水沫子伴生料,你不管怎麼切,他都不會切出一個花來的。”
北蟒說“年輕人,夠自信,我喜歡你這種自信的年輕人,但願你不是空口說白話的狂妄之徒。”
北蟒誇我,我可不敢沾沾自喜,後麵的狠話,他沒有說,但是我清楚,他一定會做。
這塊料子最後的結果對於我來說,非常重要。
賭命,而且,是我沒有任何經濟價值的賭命,但是,隻要我賭贏了,我就能贏得北蟒的尊重。
這個勝利的果實,比金錢更要重要。
我非常的渴望我賭贏,當然,我也很篤定,我相信我的眼光,絕對不會看錯。
張輝把料子固定在切割機上,這台切割機跟房間裡的裝飾格格不入,顯得有些突兀。
從此足以見得,北蟒深陷賭石不能自拔。
我走到藤椅邊上坐下來,這張藤椅可以躺著,我直接躺上去,我覺得他們家環境氛圍都很好,一切都那麼舒適,沒有那麼急躁感,我很喜歡這裡。
尤其是這張躺椅,躺在上麵,非常舒服,老虎皮真的很柔軟,一躺上去,就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但是,我剛躺上去,張輝跟北蟒都一起看著我,我看著張輝滿頭大汗的樣子,就皺起了眉頭,可能,我躺在了不該躺的地方。
北蟒抽著雪茄眯著眼睛跟我說“還從來沒有一個人,敢躺在我的臥榻之上。”
張輝趕緊跟我使眼色,我看到他臉上的懼怕,我知道這件事有多麼嚴重的後果。
臥榻之上豈能容他人酣睡?
會死人的。
但是我咬著牙,直接躺上去,我不能慫。
我說“那今天,就有了。”
北蟒突然哈哈笑起來,雖然在笑,但是那表情像是屠夫看到一頭特彆想宰的豬一樣,十分猙獰。
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我在一個屠夫麵前放肆,他不宰了我,是等這塊石頭的結果。
我閉上眼睛聽著切割機的響聲。
心臟噗通,噗通的狂跳。
這次不賭贏,賭垮。
一定要垮。
他不垮。
我就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