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身開始出現了晃動。
舷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水,而海浪也開始變大了起來,帶著呼嘯聲一下又一下的衝擊著船身。
船隻的底部,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輕輕觸碰船體,床榻上黃盛睡的正香。
從舷窗往外看去,除了偶爾閃過的一絲被月光照亮的天色,什麼也看不到,雨點劈裡啪啦的拍打在船壁和窗戶上,使得房間裡到處都是密集的聲音。
哢嚓……舷窗被打開了。
一條觸須貼著船壁濕漉漉的滑行,隨後試圖鑽進窗戶之內。
觸須越來越深入,直到有足足兩三米長的軀體鑽了進來,它在房間裡到處嗅觸,隨後緩緩靠近了床榻上熟睡的人。
一條在旁邊觀看許久的繩索本來如同一團死物,但突然卷了過來,貼著舷窗的內測將觸須整個給捆住,並用力收緊。
受驚之下的觸須立刻便開始用力掙紮,一開始的力道並不大。
隨即怪事便出現了,隻見觸須的最頭端突然像是被鋒利的刀具切片一樣,掉落下了薄薄的一層。
隨後空氣中響起了密密麻麻的刀光揮舞聲,伴隨著觸須瘋狂的掙紮和尖叫,觸須像是黃瓜切片一般被密密麻麻的切成了無數段薄片!
沒有鮮血,也沒有汁液,最終這一段大膽探進舷窗的東西全部變成了掉在地上的薄餅狀,一個個如同有生命一般痛苦的掙紮和扭動著。
觸須外麵,被斬斷的部分飛快的逃走了,轉眼間就消失不見。
過道上、走廊裡,以及對麵的走廊、樓上、樓下,整個夜間到處都響起了密集而異常的動靜。
有的像人在走動,有的像朋友之間發生爭吵,有的像什麼東西在緩緩蠕動,也有的在暴力的砸擊什麼。
淩晨三點左右,黃盛被臭醒了。
“媽的,這船怎麼晃成這樣,雨聲海浪聲好吵啊。”
“看樣子我是真困了,這種情況居然還能睡得著?”
“艸,什麼東西這麼臭?好像還在我屋裡,難道是破繩子學會拉屎了?”
準備下床的黃盛下意識捂住鼻子,隨意往地板上一瞄,擁有夜視能力的他瞬間就沉默了。
隻見整個房間地板裡都是各種蠕動的黑色東西,密密麻麻,乍一看把人嚇的半死!
仔細一看,發現這些玩意全部都是似乎從某種東西上切下來的薄片,滑潤、蠕動、扭曲掙紮,散發著似有似無的慘叫聲,同時也釋放著一股極大的臭味。
牽引力發動,隔空按下燈光開關。
隨著室內燈光亮起,他拿出渦流煙鬥,先將房間裡的空氣集體置換出去,換回來了一股外界冰冷、濕潤但新鮮異常的空氣。
雖然這些空氣第一時間開始再度被臭味汙染,但要想達到剛才那個程度明顯需要很長時間,這樣一來他也可以好好看看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破繩子和破界刀的本體此時待在舷窗跟前。
舷窗有被打開又關閉的痕跡。
其實隻是掃了三者一眼,黃盛就已經把事情還原的八九不離十了。
他就是沒想到破繩子和破界刀會配合的這麼默契……不對,是喪心病狂。
你們他媽的有病啊,把跑進房間裡的危險控製住然後叫醒我不就行了,非要把它切的滿地都是,咋了,想我給你們拌個拍黃瓜?
關於多管閒事繩索的智力能力,黃盛記得以前曾經對其做過測試。
怎麼說呢,有,而且至少有及格的水平,但就是有時候會發揮的有些異常,過於抽象。
看樣子這破界刀也沒好到哪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