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衣服不洗,桌布不洗,確實和學生家庭有關。
很多父母粗心大意,並未把漿洗的事情放在心上,或者前頭才洗後頭又臟了,也就沒有再管,使得同學裡始終有有些人身上臟臟的,桌布也邋裡邋遢的。
很不幸,黃盛再次成為了其中一員,父母忙於賺錢並未注意到他的衣服,而他自己似乎假期也玩瘋了沒有去管,此時一看身上衣服,比很多人身上的顏色都暗,不用說也看的出肮臟。
特彆是和前麵的寧雪嬌比,對方衣服白的亮眼,他的黑的礙眼。
毫無疑問,他這一次遭到了對方暴風驟雨一般的批評,甚至是羞辱。
黃盛照著女老師戴著眼鏡的臉,下意識的一拳打了出去。
但打到一半拳頭就無力的落了下來。
女老師伸手扶了扶自己的眼鏡:“唯有仁心不可捐,唯有仁心不可捐。”
“善為至寶,一生用之不儘,心作良田,百世耕之有餘。”
“怎麼,你還想打老師不成?”
一句句勸善的詩詞警句從對方口中吐出,落入黃盛耳中,令他心裡一腔怒意和屈辱如潮水一樣開始瓦解和鬆懈。
他沉默的站在原地,無能的像朵寒風裡隨時要凋零的殘花。
一種沉淪感在他心底滋生,無可撼動一般逐漸包裹著他的全身。
他眼眸裡的光彩漸漸喪失了。
就在這時,他前方的寧雪嬌突然猶猶豫豫的站了起來,口中說道:“老師,我覺得您這樣不對……”
女老師的雙眸如電一般猛的落在她的身上,身體轉過來大踏步的走到她的跟前,扶著對方的桌角,身體前傾,緊緊盯著小女孩的眼睛。
“哦,哪裡不對?你說說看?”
寧雪嬌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氣瞬間瓦解,囁囁嚅嚅的說不出話來,頭也低垂了下來。
可就在女老師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笑意時。
寧雪嬌突然猛的抬起頭,雙眼如看死人一般盯著眼前女老師,同時身上爆發出一股難以形容的,如同蒼鬆勁柏般的氣勢。
這種氣勢刺目如劍,攝人心魄,看之一眼,就感覺有一種昂揚不屈、敢問蒼擎的從容和無畏。
“死!”
寧雪嬌的聲音刹那間轉化為納蘭萱的聲線,一柄劍光刹那間的閃爍而逝。
隨著眼前一蓬汙血潑灑而出,女老師捂著身體慘叫一聲,踉踉蹌蹌的後退而去!
她的身周轉化出一股汙穢的護體氣焰,衝向門邊,奪路便想逃。
之前背不出春雪的男同學,唯諾哭泣的表情不再,一掌便拍在迎麵而來的女老師身上。
嘭的一聲響,女老師悶哼一聲,身形倒退而去。
追上來的納蘭萱身體小小的,一張小臉如同粉雕玉砌。
她雙手持雙劍,一番亂砍之下,女老師在淒厲的慘叫之中護體氣焰被劈碎,身體伴隨血霧化為了一堆殘肢斷臂!
黃盛感覺自己腦海裡湧入了大量的東西,每一個刹那他都感覺到自己在變化。
無數的知識、記憶瘋狂的填充,等到女老師一身零碎的倒在了眼前之時,他的眼中已經不再有剛才孩童時的茫然和怨恨,終於化作了真正的自我。
敵人已死,他的眸光迅速掃向其他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