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傳弟子齊開慧顯然不諳世道,到了鎮仙司則沒將他們這些皇朝建立之後的勢力看在眼中,可卻不得不服於天選神宗厲害,這些年在中原與仙庭交戰,神宗四位大能齊出,竟是懂得上古強大仙法,救皇朝與仙庭一場原本勢頹的大戰於水火。
可偏偏齊開慧對南境始終念念不忘,自從金鑾殿那一巴掌之後,齊開慧不敢置氣於皇後,反倒恨李氏入骨!
長孫不惑和江恒不知傳了什麼音,江恒一聲長歎,走到舟頭。
“齊道友,青雲李氏已不管世事,他們一族儘是瘋子,如今天地動蕩,又何必對南方念念不忘?”
江恒奉勸一聲,雖然李氏對他們這些老友不管不顧,可江恒還是有幾分感激。當年他們不得不選擇回歸鎮仙司,吳能是要把他們往死裡整,若非李大龍送去一封信,恐怕天君道現在不知道要遇到何等麻煩。
不過神宗強大,這兩年找上了他和長孫不惑,勢要收集李氏罪證,罪證搜集完畢,要拿李氏來立功。
“瘋子?嗬。”
齊開慧倨傲道:“青雲李氏情資儘在我掌控之中,一個不過千餘年世家,在我眼中連仙族都算不上,也隻有你們和天宮裡那些老愚昧才高看他們一眼。”
“我...”江恒脖子起了青筋。
齊開慧哪兒管他人如何想,他嗤笑道:“如今我神宗入世,既然逼不得已,那就要力挽人族於狂瀾。真不明白你們為何畏南方如虎狼,李氏有此機緣,無非他們藏了一尊大羅金仙,一個還沒恢複到巔峰的大羅金仙,因此得利,說到底他們早就成了仙人走狗,藏得好深。”
“你莫不是將我當成了宗門紈絝?”
齊開慧眼見江恒不服,麵色古怪中略帶幾分譏諷,“也難怪,你們又怎看得明白世局?”
江恒不語,袖子裡的拳頭通紅。
“你沒看到,自從李雲臨突破太極大道之後,我向皇後再提及青雲李氏和南方之事,娘娘不屑一顧?”齊開慧冷聲道:“南方和李氏一直是皇後娘娘心頭刺,是我皇朝眼中釘,隻是他們兵馬齊全。”
“可現在不同了,李氏為仙人所用。恰逢青雲李氏老祖隕落,南方帝君虛弱,若非考慮到皇朝之內有人站隊南方,太師和國師隱隱要保南方,你們以為皇後娘娘不想派兵鏟除了南方?她隻是不想落得個罵名罷了。”
“這...”江恒瞪大眼睛,可隻留了一聲長歎,李氏老祖隕落的消息傳出,世間勢力都動了心思,不過李氏餘威還在。
“如今不趁機滅去南方,收回南方國土,莫非你們還想等若乾年後李雲臨徹底繼承李氏老祖大道,要等南方帝君徹底恢複巔峰?”
齊開慧冷哼一聲,難怪宗門長老和師尊都說帝都曆練人,他不屑道:“帝都若都是你們這些不開竅的鼠輩,那我皇朝是真沒救了。”
江恒無言,他和長孫不惑站在一同,隻餘落寞,隻能隨波逐流。
靈舟一行,一周過去,越過海域便到了海上一大陸。
江恒和長孫不惑神情疑惑,海域上有眾多大陸,這座大陸尤為龐大,他們感知大陸中生靈安居樂業,大陸生機勃勃。齊開慧要對付青雲李氏,卻不知跑來海域之上的大陸所為何事。
可隨著靈舟開入大陸深處,江恒和長孫不惑望著地麵上一個個趨於原始的部落,他們二人麵色大變,異口同聲,“仙氣!”
還未待他們警惕,齊開慧已是一臉尋常地走來,冷笑道:“放心吧,此地有仙,要不了你們的命。你以為我帶你們做什麼?隻是做個見證,我神宗從未和投靠仙人。”
“那這是...”江恒不解,這些古老的宗門知道的事比他們知曉的太多,竟帶他們到了遙遠的海外尋找仙人!
“皇朝早期便與仙人合作,我要行事,便與仙人合作又如何?”齊開慧見這二人震驚的模樣,更是心中鄙夷,暗道人皇將皇朝內這些所謂的‘隱世勢力’保護得太好,根本不知世界的真相,“南方有仙,仙與仙鬥,一切儘在我掌控之中。”
言畢,他帶領著這些見證者與他落下。
前方高山,高聳入雲,山下築起瓊樓玉宇,幾乎聚集整個大陸最強大的一批人,卻無一突破合體境者。
他們朝著高山上而去,入眼便見一長梯,天梯朝往直入雲端的山巔而去,如若登天。
江恒和長孫不惑心中忐忑。
他們隨同齊開慧越朝前,不知為何竟然有一種朝聖之感,到了山腰,二人目光一亮,隻見天梯左右栽培果樹,不知栽種了多少年月,上麵結著紅彤彤的果子,靈氣沛然。
江恒伸出手去摘取,“不知是什麼老仙,靈果栽種漫山遍野。”
隻是他剛剛觸碰仙果,感到仙果如心臟般跳動,還疑惑之際,便聞齊開慧轉頭一聲怒叱,“彆動!”
江恒嚇了一跳。
齊開慧也發覺自身失了態,平靜了一些,隻是看著這些靈果仍然目光忌憚,“這種東西你吃了就得死!”
江恒連忙收回了手,他雖不解,卻恍惚覺得自己保住了一條小命。
於是心中更加驚惶朝山巔而去。
越發接近山巔,二人也越發麵色難看。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長孫不惑不知不覺心頭猛跳。
江恒不敢放開神識,豆大汗滴如雨下,隻聽山巔傳來縹緲仙音,若隱若現。
“我的心在哪,我的心...把我的心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