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源頭,依舊是這一道紫氣!
“把紫氣通過香爐,送去未來。”
李想看向了外麵的兩具仙屍,而現在的世界,四處都是仙人,他的目光發亮。
......
踏上車水馬龍的鬨市,商販們嘈雜的吆喝聲在耳邊嗡嗡作響。路過茶樓、胭脂鋪、肉鋪,再過去一段路程就到了街邊小巷,老人在屋門外趁著巷子那頭湧來的涼風晾曬衣物,幾個毛頭小孩兒蹴鞠。
李新年左看看、右瞧瞧,最後走到了另一條小巷口,在巷口的第九間屋子就是他的家門。
他閒庭信步,大金帝國十年,也度過了平凡的十年生活。除了參加仙庭尋找皇帝的任務之外,他沒有任何在這裡的理由,至於天上那一道大乘機緣的先天之氣,他也想明白了,那種東西他沒有資格染指,就像長生伯公說的那樣,他們還年輕,等他們讓那些強者都自相殘殺,或是等他們把那些高手都熬死,那麼想要的都會有的。
但無論他心中如何平和,又如何覺得長生伯公有道理,麻煩如影隨形。
屋門前兩個人,曾經有一段很短暫的時間,李新年對他們的仇恨甚至超越了在仙庭上當神子的蘇晨。現在,天選神宗的中嶽仙子和黃山,正站在李新年的屋門口,他們就好像前來會見朋友的賓客一般從容,在瞧見屋主歸來的時刻揮了揮手,“百煉城闊彆十年,皇都再見新年道友,風采依舊。”
先天蓮氣下的皇都藏龍臥虎也不為過,李新年一行代表南方仙部的修士過著老百姓的生活,在皇都恪守著不可胡亂殺人的規則,其他勢力也如此。就在李新年隔壁,就住著一位賣石雕的老人家,很少人知道那是一個活了二十幾萬年的妖族大能。
大能之間也會彼此串門,在他們爭奪那道蓮氣之前,並不介意多結交好友,說不定在未來的大戰裡,或許還能念一點舊情,多給自己或是自身身後的那些勢力留一條生機。
但是這兩位...
李新年走上前去,望著二位的笑容,他確信隻要撕開各自的麵皮,就能瞧見彼此雙方猙獰的麵目,隻應和道:“不知二位前輩所為何事?”
中嶽仙子依舊保持著笑容,但是隨著李新年接近,這簡陋院子外的空氣似乎頃刻變冷,“皇都裡來的各方道友,包括在仙庭的仙人,已經露麵的八十二位。我們人族的道友雖然彼此可能出自禹洲府那邊,或是閒散能人,又或是一些隱姓埋名的,但大多數都會聚集在一起,新年道友倒是更閒情雅致,也不知隔壁那頭狼,到了夜裡會不會嗷嗷叫?”
說的是客套尋常話,暗裡卻譏諷李新年離經叛道,明為人身卻與外族相聚。
李新年瞥了眼隔壁院子,院子裡有刻刀劃過石頭的聲響,一位身著布衣,麵容粗獷的老人正刻著石雕,動作微微一頓,隨後嗤笑一聲,也不理會院外動靜。
“不會。”李新年卻不接話,他其實很多年前就已經不喜歡和人逞口舌功夫,李止衡常常評價父親‘敬人三分,殺人七口’。
他搖搖頭,“二位是要在門外等著,還是入內談談老狼前輩是否對月長嚎的事?”
言畢就入內,院門吱呀響,中嶽仙子和黃山相視,蹙眉不止。他們不僅一次地想要引起李新年的怒火,得來的卻是冷漠處置,讓他們心裡十分惱火。
黃山歎息一聲,叫住李新年,“新年道友,此來是想詢問一些要事,或許你知曉一二。”
“請問。”李新年沒回頭。
“這兩年我天選神宗十四人來皇都,短短十年,已經命喪六名弟子。”黃山雙眼微眯,觀察著李新年的一舉一動。
李新年倚在門邊兒上,掛著個鈴鐺,那鈴鐺隨風一晃叮當作響,他隨口道:“深表遺憾。”
“你...”中嶽仙子一怒。
她剛要開口,卻受黃山阻攔,黃山道:“這些年仙庭和各方勢力都相安無事,但唯獨仙庭司法部呂準屢屢向我天選神宗挑釁,那六名隕落弟子所在,皆查探到仙氣。我天選神宗確信,也並沒有招惹仙庭,為何仙庭如此針對我們?”
“晚輩不知。”李新年挑挑眉。
“道友是真不知嗎?!!”
中嶽仙子再也無法忍耐李新年裝模作樣,天選神宗根本沒有招惹仙庭任何人,仙庭的人卻是動手即殺人,那些眷屬根本不管規則,即便他們殺了人之後也會死於非命。這十年來,他們思來想去,最終想到的還是李新年,一個在仙庭擁有勢力,並且在百煉城和他們有過一些嫌隙的人。
最讓他們惶恐的是,他們不確定為何李新年會如此對他們動手,也不確定青雲李氏是不是知道了他們天選神宗對南方的覬覦和行動,所以才會如此反擊。
隨著中嶽仙子的怒喝,小巷裡的空氣如霜,門框上的鈴鐺愈發響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