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舞者想要言語,可看到主子那雙冰冷麵龐上的無奈,他竟是無言以對,也尋找不出一個解決之法。
老樹上的人臉看向了天棺上的李大龍,李雲臨、李雲兵等人注目。
他們當然聽到了舞者的話,舞者能明白的事情,他們便是不如旻天歌,但到底算是三個臭皮匠。
李大龍拂去了心中的不悅,隻是靜靜盯著地麵的仙宗靈舟,神魂感知著極西之地仍然沉靜的腹地。
“眼中釘、肉中刺?皇朝打壓了我們青雲李氏幾百年,仙庭同樣要打壓我們青雲李氏。”
“老祖宗和我們一生都在試圖解決,左右逢迎。我們低頭、求饒、求救,這種事我們做了無數遍,可仍然無法消去他們的猜忌、堤防、敵視!”
“我受夠了,即便是今日低頭,明天他們仍然如此,我,我的族人,我的子孫後代永遠成為不了他們的朋友,到頭來他們隻認一樣東西,我們的拳頭。”
“誰要來鬥,那就都來。你要是怕了,就滾回你的地府去,莫在我耳邊聒噪。”
......
青銅門前。
管同神魂從大乘天地歸來,他甚至沒有聽完大乘天地內眾多大法力者‘動與不動’的答案。
因為李家人接連從青銅門出來。
他看到了在天宮一劍殺北鬥的李耀祖,明明在禁仙劍陣卻從青銅門走出的李耀鐵,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李耀文,得受李氏老祖傳承的李雲臨、身懷驚天魔性的李雲兵...
這一個個李氏族人,即便是虛影,恐怕都能吸引任何一個大法力者的注意力。
在他身邊的命師,早已經如遭雷擊,從一開始的驚駭到如今麻木狀態。
青銅門周圍黑暗的環境裡,依舊留存著一道未畢的金色輝光,一道布滿金鱗的龐大尾巴之影正緩緩散去。一名煉虛境界的命師已經倒在地上,前一刻這位命師還是青年黑發,如今風燭殘年,在他側趴的麵龐嘴角邊緣還有一灘黑血。
隻因這位命師實在驚駭李氏人的虛影一個個非比尋常,竟敢鬥膽天機命算,算出了李長生的一雙黑眼,算出了一條九爪金龍的命格,也算完了自己的大半條命。
“這是吃了什麼...”
管同沒發現自身唇齒皆顫,如果隻是一個李大龍和李耀祖,那麼一切都好說。可是所有在情報裡的青雲李氏人,都在踏出了這座青銅門之後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實力突飛猛進。
這些人的氣息、血脈威壓,在他的認知裡,讓他想到了很多人。他自己、旻憂國、麟舊...還有許許多多站在世間巔峰的存在,他們有一些獲得過天地初開時的至寶,或是一生都在努力達到世間的最巔峰,其中甚至有些人出生便是金丹!
他們畢生為之努力,為之追逐,並且引以為傲的東西,青雲李氏人,隻是走出了一座青銅門就足以得到!
也就意味著,這些李氏人,已經擁有了成為大乘的基礎,而他們原本便是天驕...
管同的神魂幾乎都在此時麻痹。
他的驚駭卻忽而爬滿麵容之上,隻見用青雲李氏人之血打開青銅門的命師,正目光呆滯。那傻瓜拿著血瓶,舉起了手,血瓶的蓋子已經打開,瓶子正在傾斜,鮮豔的血液正緩緩滑向瓶口,到了瓶口的邊緣,血色沿著瓶沿在天空未散去的金光下散發出妖豔的光澤。
“住手!!!”
管同大吼,大乘法力控製天地,白光如同絲線順著即將倒出的血瓶而去。
他麵目猙獰,瞪大雙眼,那弟子正緩緩轉過頭來,似是被驚住,可也因此一驚,血液掛在了瓶口上。
管同的法力運轉到了極致!
讓他如癡如醉的青銅門,在這一刻,已經成了他心中的禁忌之地,哪裡還是什麼天地初開留下的遺物?他已經不敢去窺視天地初開的一切,他隻知道,這座青銅門有能力讓數量眾多的青雲李氏人突飛猛進,當一個寶藏的珍貴程度達到了一定程度,那已經算不上寶藏,而是催命符。
即便不是如此,那些走出青銅門的李氏人,也絕不願讓人窺探他們的秘密,不巧的是,這些賊孫擁有著無限的前程!
可他的呼喊,他的法力,仍然是沒能阻止一切,就像是瓶口的血液滴落在青銅門上滑動的齒輪。
倒血的命師已經轉過頭來,滿臉的驚愕,管同的法力打在他的身上,帶著瓶口倒飛。
隨著從天地初開而來的厚重聲音,青銅門散發出與地底非同尋常的明光。
由暗到明,由光輝聚合的朦朧到芳草萋萋的清澈。
但管同的麵容已經失去了一切的表情。
他看到了。
青銅門裡的世界,數百道衝天而起的光柱,光柱裡是數百名麵目猙獰忍受著巨大痛苦的青雲李氏人。他們同一時間轉過頭來,茫然地望著打開青銅門的管同。
那一雙雙清澈的目光,卻讓管同頭皮發麻,魂飛魄散。
最前頭,慵懶地側躺著一位女子。女子黑裙,裙子微窄,玉體蜂腰,一手撐著頭,黑發如瀑順著如天地雕琢的完美側臉落在玉頸之下,她那雙眼睛充滿著憤怒,寒氣幾乎在睫毛凝霜,紅唇輕啟,聲溫卻布滿森寒之意。
魔意森然的無儘黑暗,在管同麵前如潮水襲來。
“哪裡來的老賊,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