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連你也察覺不到？”李大龍環顧四周，看似風平浪靜，老祖宗也跟個沒事兒人一樣，但平靜的波紋之中卻似掩藏著驚天駭浪。
“我才活了多少年，那些人...”李耀文想起了天道先知和老祖宗出現時，驚鴻一現的，擁有至高道則的強者們，“他們從很久之前就與老祖宗對抗，人間九十九轉九劫走到了儘頭，卻並不代表著他們會就此罷休，增強力量的方式還有讓道途走得更遠，又或者...”
“命術！”
沉默的李雲兵開口，“我在南聖山之後，也開始涉獵命術。其實更多的是在四姑口中的命師第一層的探究，知曉靈氣的運轉方式，世間物質的形成，往往有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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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九十九轉九劫，這些人，估計已經通過命術，通曉了人間至理。”李耀文道：“他們的命術，至少都達到了第二層，甚至更高。”
“這種人有多少？”李耀鐵又開始了他暴躁的脾氣。
他們好不容易等到老祖宗歸來，老祖宗成為天道，讓他們進入了世間最隱秘的地底，也看到了老祖宗從天地初開布下的一場局，讓他們替代了仙人。可如今從天道朝著人間看去，便連天道也會因生靈流血。
“十三個。”李耀文神情冰冷，“在他們出現的時候，我就察覺到了他們的存在，不敢繼續探究，擁有【命運】道則的人，早已經發現了我，好在他並沒有將我放在眼裡。”
她說的輕巧，事實是從她的視角看去，那就是她如同蚍蜉望樹，不可敵，不可犯。
“他們有多強，比起道初如何？”李大龍神情冷漠，他再次看向腳下這片混沌。
進入‘天道’狀態的老祖宗，手中累累傷痕，大概就是這些強者在漫長的時光中試探留下的結果。而這一次，顯然十三位亙古而來的強者現身，再加上天道先知，看來這一次他們對於突破天道一事，是勢在必行了。
李耀文思索了一下，說道：“單憑實力的話，他們比道初強大太多，我曾經一直猜測藍祖大乘境的實力為何如此可怕，或許從他們的身上就可以體現。”
“大道無儘，能掌握的大道有數，達到這個層麵的，悟性和資質幾乎都差不了多少。”李耀鐵一瞪眼，“但是他們懂得多就麻煩了！”
“三哥說得對。”李耀文笑了，“說簡單點就是拿著兵器，和沒有兵器的普通人的區彆。”
“除此之外就是經驗。”李耀文沉聲道：“在他們的天地中幾乎沒有破綻。”
“不見得。”李耀祖冷漠開口。
“對於大哥的【零點】大道，破綻並不是問題。”李耀文搖搖頭，“但是到了命術的層麵，他們就是棋手。到了天地的層麵，他們都掌握著至高的道則，在歲月流年之下，早已經堅不可摧。”
“意思是，我們還沒打他們，他們就能預感到了？”李耀鐵摸著下巴。
“對。”李耀文頗感意外，三哥的腦門越來越亮了，她晃了晃神，“還記得之前他們一起對老祖宗動手嗎？他們的時機太巧妙，是老祖宗來找我們的時候，也是老祖宗露出破綻的時候。這些家夥，已經...”
“開始嘗試著用天道的思維，對付人間所有人。”
“他奶奶的！”李耀鐵咬牙切齒，他以前一直聽說生靈都在隨著時間在進化成更高層次的模樣，很多時候他都是透過術法、陣法之類的層麵，感受敵人的強大，他們自個兒用的仙術，還是經過紅塵仙留下的古老仙術改良的。
如今...阿文說的那十三個人，可以算是經過各種方式，進化到人間的頂點了！
“那我們怎麼對付這種人？”李長生滿頭大汗，“連老祖宗都無法感知，說不定我們有對付他們的想法，他們就已經知道，甚至是我們的下一步行動，你們說，我們如今成為仙人，進入天道，他們是不是也已經知曉？”
所有人看向李耀文。
他們從未想過人間的生靈竟會如此可怕，這些存在和他們曾經遇到的所有敵人，幾乎都已經不在一個層麵上。或許他們遇到過，可這些真正不沾染人間因果的存在，就算是出現在他們眼前，恐怕也跟常人沒什麼兩樣兒。
或許...就是他們曾經麵對藍祖和人皇時的樣子，說起來，族人們見到藍祖時，也沒少嘲諷人家是糟老頭兒，見到人皇時也偶爾在背後罵人家狗皇帝。
“怎麼對付...”李耀文遲疑了，她麵色凝重道：“我不知道，或許隻有試試，才能知道答案。不過麵對這種人，他們如果知道我們是老祖宗的底牌，並且老祖宗已經讓我們成為了仙人，我們出手的時機，或許就是...”
族人們麵色一冷。
從天地初開到現在，老祖宗都在謀劃，從地底回來，老祖宗已經給了他們權柄。可底下的那些古老存在，也同樣在謀劃。
如今長夜下短暫平靜的世界，無比凶險。
李耀文思索片刻，朝著李大龍看去，“父親，道初的帝果用了吧，地府的氣運能讓你獲得新的劫數，為我們增添幾分底牌。”
李大龍沉默了許久，他忽然問道：“我們的勝算有多少？”
“什麼勝算？對付一位古老強者的勝算？”李耀文下意識詢問。
“從地底回來，那些‘老祖宗’所說的，改變世界，助老祖宗贏下這場戰爭的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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