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說出了十三古聖之中好幾人的名字。
李長生沉重地記下，在旻憂國的表述中，這些古聖實力強大到了極點，就連旻憂國也無法抵抗，所以隻能在他們的逼迫下，收下先知遺體，放開心神，被先知遺體蠱惑。
神殿裡掌控【命運】的爛柯老人、巫族掌握【極道】的巫祖、海域中掌控【歲月】的榮女、龍族應龍，掌握【秩序】的奇羅納，還有一個讓李長生意想不到的人——
第一代人皇，阿巴！
這個第一個稱呼老祖宗為先知的家夥，在獲得老祖宗的饋贈，並且掌握著老祖宗留下的所有傳承，曾經一度為老祖宗效力的家夥，自然而然也就成為了後來人族最有力的領導者，並且成為了第一代的人皇，立於七部之上！
“被遺體控製了嗎？”
虛影消失，李長生猜測出了旻憂國身上發生的事，大概就是因為天道先知要奪取足夠的大道和血肉，旻憂國也淪為了犧牲品。
但是現在他心中又有了更多的顧慮。
他在天上的時候，族人們就猜測過十三古聖的力量，即便知道旻憂國被輕而易舉控製，族人們也沒有確切的對比。
天道先知如今進展恐怕已經十分迅速，並且隨著戰爭的爆發，也在不斷的提升，即便是族人們降臨，同樣會在世界造成殺戮，如此一來就形成了朝著人間殺將而出，又或是留在天上等待仙庭和世人殺個你死我活，都不是什麼好方法。
甚至...家族如今分不清誰是敵，誰是友。
“旻憂國說天宮和仙庭所有人都在說謊...”李長生嘀咕了一句，此刻他望著靈石，也不禁有了幾分敬佩。旻憂國這個人，讓吳能和阿黑帶著子書願離開，那麼他本人定然也是能逃離天宮的。
恐怕旻憂國留在天宮，應該是企圖扭轉乾坤，可惜他麵對的是未知，所以送回的情報才如此絕望，甚至沒有留下任何一點解決之法，隻讓子書家的人逃離。
對於旻憂國說不要相信他們李氏的事兒...
李長生無奈朝無問書生問道：“你說，天底下還有誰相信我們家族？我們在世間，還有沒有朋友？”
聞言，無問書生麵色一變，連忙躬身，“首領，屬下無條件相信你。”
眼見無問書生的麵色，李長生的心頭更沉，無問書生不應該是這樣的反應的，他說道：“我沒有問你相不相信我，兩年的時間其實很短，但是世間發生了很多事，我隻想知道，我們的敵人到底有多少。”
無問書生的手緊了緊，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之色。
“首領，恕屬下直言，那一天仙人失去了不死不滅的力量，東夷天道的力量降落，很多事情都不再是秘密，尤其是東家是先知後人的消息，早已在千年前就有端倪。”
他歎息道，“仙庭恨你們入骨，所有仙人都將他們失去不死力量的症結歸咎於李氏。”
“失寵的孩子？嫉妒心作祟？”李長生嗤笑一聲。
“可以這樣認為，我們南方藏匿的天池聖母，也在那一日於南方深處大喊大叫，唾罵蒼天，以至於南方寒冬三月。”無問書生苦笑道：“更彆提仙域內部，仙人瘋了一樣找你們，甚至進入了南方。”
“你們沒攔著？”李長生的眼中多了幾分冷漠。
無問書生的神情不自然片刻，在李長生的目光逼視下，才艱難道：“世間誰人不願永生，曾經人皇就要離開世界，帶著生靈去往無窮宇宙尋求永生，當消息傳出，也無論真假，人心也易變，是有那麼一些人，放仙人進來。”
李長生本要發怒，但想想他們家族和南方走過漫長的歲月，那些怒火也煙消雲散，乾脆也不問是誰。
隻是知曉，他們南方都這樣，更何況是皇朝。
如今也就真到了舉世皆敵的地步。
“你走吧。”李長生揮揮手。
無問書生麵色一急，“首領，東家何時回來，南方...”
“南方是你們的，也是家族離開時就決定留給你們每一個人的，這麼多年過去了，該如何行事，你們也有了自己的決定和手段。”
“那您...”
“我等著人來抓我。”
李長生淡笑著回應，隻見長夜之下烏雲翻湧，如成旋渦，強大的力量在雲端散發著讓人喘不過氣的威壓，隱隱幾道人影出現。
無問書生色變，“狐聖，班輸青萍！”
他認出了其中兩人，連忙朝李長生跪下，“首領，屬下不知，恐怕他們早已跟蹤屬下。”
李長生抬起頭來，目光平靜，“我沒有懷疑你，當我降臨的時候，就沒想過能逃得了敵人布下的天羅地網。”
“首領！”
無問書生愣住了，他朝著李長生看去，原來格外謹慎，也從未在他麵前對人動過手的首領，這一刻身上散發出讓如今的他都毛骨悚然的力量。
徑直朝天上飛去，離地麵揮手，打消了無問書生出手的念頭。
“走，這裡不是你該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