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回戰之我家巫女麻煩你了!
萬物皆有靈。這是每一個信奉神道教的人都有的信念。
對於夏樹來說,這不僅是信念,而是事實。
靈即是神明,她生來就能溝通神明。而此刻,神明仿佛化成了實在的形體,在她眼前,和她說話。
溝通神明的語言到底是什麼,每一個神道教的神職人員都很難描述。那是一種隻有自己才能意會的聲音,每個人與神明溝通的語言用符紋記錄下來可能都不相同。但對於夏樹來說,她和森林神明溝通時的語言,就是此刻她和花禦發出的這般聲音。
真人發出誇張到電閃雷鳴般的哈哈大笑,漏瑚那獨眼擠在一起,笑得比真人還大聲,時不時還有噗噗的噴氣聲從腦袋兩側發出,屋裡溫度直線上升。陀艮倒依然是呆萌的表情,可屋子裡除了漏瑚散發的灼熱,還有潮濕的水汽,這是它泄露出來的活躍的情緒。
“夏油傑”兩眼望天,他都想為神宮默哀了,聰明的清子女王,女兒竟然有著讓人捧腹的天真。
隻有花禦神情平靜,而夏樹在回過神後,看到咒靈們的反應,是深深的羞辱感。自己果然泡在海水裡時間長了,腦子進水了吧,它們明明是詛咒!
可是,和神明的交流,是一種靈魂上的觸動,她和這個叫花禦的咒靈在交流時,的確有了靈魂的觸動。
夏樹有了迷惑,它們到底是什麼?她還想到陀艮那安靜詳和的領域,以及曾經觸碰過的,真人天空般的靈魂。
除了吃飯,夏樹還需要睡覺。她精神狀態不好,吃飽之後困意怎麼都止不住。“夏油傑”點了點她,讓她直接昏睡過去。
“夏油傑”還是設了結界避開夏樹,他和真人等咒靈先說了澀穀之戰的安排,才又一次討論起夏樹。
“她身上有森林的認可,讓我感覺到她和我同源而生。”花禦向其他人解釋,它聽到夏樹在餐廳裡說出它的語言,並且幻出花朵時,它的腦海中的確傳入了這樣的信息。
“難道是她的靈魂裡藏有什麼?所以我才無法觸碰?”真人腦洞大開,“她的確是人類,花禦你感受到的,也許是她的身體裡藏有如我們一樣的咒靈?”
“你無法觸碰到她的靈魂嗎?”一直在沉思的“夏油傑”忽然開口。
“是的,她的靈魂裡有一個巨大的黑洞,看起來似乎是把所有的一切都隱藏起來。”真人沒告訴夏樹,在她赤裸且昏迷地泡在海水裡這段時間,真人沒少觸碰她,去探究她的靈魂。
“夏油傑”一拍手,“之前有幾個事情一直沒想通,現在確認了,她身上有自己的束縛。”
“束縛?”真人疑惑,“你不是說,人類的這種束縛是為了獲得強大的力量嗎?可是,她除了術式有些特殊,咒力和身體都很差吧,從術師角度來說,她也隻能算個低等級術師。難道這束縛隻是為了得到那個好看卻沒什麼用的術式?”
雖然夏樹的靈魂讓真人無法施展“無為轉變”,但夏樹在真人眼裡依然是動動手指就能捏死的存在。它也聽漏瑚描述了夏樹的術式,但看起來,似乎隻是輔助型的術式。漏瑚也表示讚同,雖然看似夏樹在它的業火下逃生,但那時它並無使出真正的實力,它相信隻要使出生得術式,讓夏樹死掉應該還是不成問題。
“真人,她的術式並不隻是你們想的花花架子。”“夏油傑”的表情看起來高深莫測,“在某種程度上,她的術式才是可以徹底祓除掉你們咒靈的術式。”
咒靈被咒術師們祓除,但在若乾年後,又會以不同的形態出現於人世。而夏樹的術式,可以看做是一種“淨化”,是真正消融掉人類的遺憾和恐懼。阻止人類負麵情緒的滋生,在某種意義上來講,當然是徹底祓除咒靈的最好方式。
不過,個人的力量過於弱小,她還對這些咒靈們起不到什麼威脅。更何況,她還給自己加了一層“束縛”。
“暫且不說那個,她的束縛不是為了獲得力量,反而是為了隱藏力量。”
“她是個笨蛋嗎?”
“夏油傑”不再和這群咒靈討論這個問題,咒靈當然無法理解人類的複雜。在它們眼裡,讓人懼怕的實力、按照欲望毫無顧忌地行動才是純粹和強大。可是,對人類來說,甘願弱小、壓抑欲望、帶上枷鎖行走,也未嘗不是另一種強大。
夏樹迷迷糊糊地醒來,看到坐在她床邊的“夏油傑”後立刻清醒。她的目光裡是濃濃的警惕。吃完飯,她雖然很困,但苦苦支撐並不願睡去,而他輕輕一點,就讓她睡過去,顯然是背著她,想和那些咒靈們商量什麼。
他的陰謀到底是什麼,為什麼要占用夏油傑的身體,為什麼要讓虎杖吃下手指,又為什麼和這些咒靈們混在一起?
“如果神宮不告訴你,你能分辨出我並非夏油傑嗎?”
夏樹顯然沒想到,兩人獨處時,他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樣的問題。
“除了腦門上的縫合線,你和傑先生一模一樣,笑容也很像。”夏樹心情複雜,此刻“夏油傑”的笑容的確是她記憶中夏油傑的微笑。
“不過,即使並非提前得知,我應該也不會認錯。”夏樹凝視著他的雙眼。
夏油傑疑惑,“咦,為何?”
夏樹不語。小時候,夏油傑會蹲下來,溫柔地和她說話。
長大後,夏油傑也會微微彎腰,平視著她,認真看著她,聽她說話。
可是這個冒牌貨,他隻是站著,眼神斜向下,帶著譏諷還有傲慢。他雖然也學著夏油傑的笑,可那隻是皮笑肉不笑。
“夏油傑”看夏樹的臉倔強地撇向一邊,並不回答他的問題,他心中不悅,強硬地扣住夏樹的下巴,讓她看向自己,“回答。”
“因為你根本就不是他啊!你獲取他的身體,獲取他的記憶又如何?你不會有他的感情和心情!”夏樹掙脫不開,朝他憤怒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