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落的天階之無儘歸途!
露台上的風景不錯,周圍鬱鬱蔥蔥的。
阿那記得希澤說過,他的駐地是中心區極少數能在夜裡看到星星的地方,這麼多年過去了,這裡依然能看到星星,海努也確實沒有過度開發這裡,一切還是原來的樣子。
阿那憶起和希澤的過往,每一個片段都好似就在眼前。或許她能放下了,那些住在心裡的人都隻能用來回憶,而眼前的人,更要珍惜不是嗎。
海努囑咐完侍從,拿著兩個酒杯從阿那身後走上來,“看星星呢女王陛下?”
“嗯。”阿那轉身接過酒杯。“你好像一個酒鬼,隨時都要來一杯。”
海努和阿那碰了個杯,“試試看,我駐地特有的酒,去年新釀的。”他抿了一小口,“為了能在你麵前肆意一些,我可是下了很大的功夫。”
阿那喝了一口,味道不錯。“彆說得好像是我逼你喝的,你要肆意我還能攔著你?”阿那望著天上的飛船飛過,那小小亮亮的一點點也像星星似的。
“你信嗎?羽瓏的解釋?”阿那問海努。
“信,他這個人隻是有點冷漠,看起來有點壞罷了。”海努說。
“聽說他這些年也沒給你什麼好臉色?”阿那又喝了一口。
海努低頭暗笑,“他怕,他怕我覬覦王位,其實一開始大臣們不怎麼支持他,好多人跟他作對呢,他隻能用了些手段,皇室紛爭那些事你懂的,所以看不慣他的人很多呢。”海努背靠在圍上悠閒愜意。
“大家都不容易啊,做國主的……要承擔很多責任呢,我相信,當時他也是喜歡夕錦淩的,情勢所迫罷了,他也有自己的苦衷吧?”
“也是,夕錦淩走後的這些年他都沒有娶妻,突然看到夕錦月自己送上門來心裡小鹿亂撞了吧,夕錦月的假意溫柔把他感動到了,可是沒想到,她骨子裡是一隻母老虎,哈哈哈!”海努笑彎了腰。
阿那覺得海努好像一個傻子,為什麼跟她聊天的時候總是傻笑。
“你每次跟我聊天的時候都要笑上幾聲,有這麼好笑嗎?”
“你不知道,夕錦淩可是溫柔得很,但是夕錦月……她早些年是格鬥術的教官,天天在訓練場上打人,哈哈哈哈……我船上有一半的人都被她打過哈哈哈哈!羽瓏今晚會不會被打死啊!”海努笑得快蹲下了。
阿那聽了皺皺眉頭,“這麼誇張?人才啊!羽瓏還給我看了他被打的傷呢,嘖嘖!”
海努笑得差不多了,他直起身子感歎,“還好,我老婆很溫柔,雖然腳力也很大,但是輕易不出手。”海努的眼裡全是柔情,快要把阿那看化了。
阿那已經習慣了海努用這種眼神看自己,她也回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我要是用全力踹你,你就飛到那邊去了。”阿那抬手往天上指。
海努順勢看過去,“早晚有一天我會去那裡的,我也會變成天上的星星。”
阿那癟癟嘴,“喝你的酒吧,還沒到你變成星星的時候呢!你還得為我奉獻終生呢!”
海努望著天上感歎,“現在這樣真好,沒想到你居然能答應,那次去你基地找你,羽瓏說讓我去看看你,我以為他想娶你,可把我急壞了。”
“哼,他哪裡是想娶我,分明是想給我安排任務呢,可能他覺得我是個老妖婆,能給他解決不少問題吧,他和弗伽戈之間的矛盾居然要我出馬,他自己解釋不清嗎?”阿那舉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哎呀,總算是看明白了,一方麵他也想見你,另一方麵你是能在他們之間調和關係的最佳人選,他和弗伽戈一樣,都是不能輕易拉下臉的人,隻不過弗伽戈在你麵前很乖巧,所以你感覺不到,羽瓏平時很凶的,他們都隻是身在其位不得不嚴肅自己,哪像你啊,搖來搖去的。”海努說著話,阿那已經搖起來了。
“怎麼了,女王陛下不能搖一搖嗎?我也是人好吧!再說了,和自己的丈夫聊天何必這麼嚴肅,你會喜歡我凶巴巴的嗎?也就沙奇有這個嗜好,他說喜歡看我訓人的樣子。”
海努聽了有些不好意思,把臉側到一邊偷笑起來,想起那天再廠區門口阿那訓他們的樣子。
“喂,朝漁節的時候姑娘們送來的魚是不是在那邊堆滿了?”阿那指著院子。
海努看過去,確實是那裡,突然提到朝漁節的魚,海努瞄了一眼阿那的表情。
“嗯,堆得老高了,吃醋了?”海努把頭歪到阿那麵前,欣賞阿那的表情,他在毀滅的邊緣試探。
阿那翻了個白眼一臉不屑,“嗬嗬,送再多的魚有什麼用,你心裡隻有我,趕都趕不走打也打不跑,我能吃誰的醋?還能有人讓我吃醋?不知道多少姑娘嫉妒我呢,什麼時候有我嫉妒彆人的份?小看我了吧!”阿那將杯中酒飲儘。
海努突然愣住了,他變成了一塊石頭,僵住,以前聽弗伽羅說過被她拿捏的事情,沒想到自己被阿那牢牢地捏在手心裡,一直被捏著呢。
海努直愣愣的眼神看得她發毛。
“乾嘛,這樣看我?是你自己非要嫁給我的,攔都攔不住,弄得我現在忙得要死,哄了這個還要哄那個,還得來管羽瓏的事,累死了!毀滅吧!”阿那一跺腳回頭就要走,海努的反應瞬間提升了好幾個檔次,他一把摟過阿那的腰將她截停,跨上一步站到她的麵前,吻下去。
羽瓏和夕錦月的婚禮順利舉行了,阿那出發之前去皇宮門口望了一眼,張燈結彩的好不熱鬨,她跟海努打趣,羽瓏昨晚沒有被夕錦月打死呢。
喬裡覺得不儘興,準備了這麼精密的計劃居然沒用上,他氣得手癢癢,一直在擺弄手裡的信號接收器,嘴裡還念著,“姑奶奶在這裡,姑奶奶起飛了,姑奶奶在移動……”
沙奇接到消息後瞬間覺得很沒意思,他告彆喬裡直接回議會上班了,他現在算是退居二線了,沒什麼存在感。
弗伽羅笑稱阿那是去吃羽瓏和夕錦月的狗糧了,羽瓏肯定是因為嫉妒海努,不忘在結婚前在他們麵前絕地反殺反秀了一把。
阿那跟弗伽羅商量了一下,她說了諾恩的事情。
“大哥是怕諾恩看到夕錦淩的樣子會傷心,怕諾恩會受刺激,他也是有苦衷的。”弗伽羅說。
“但是諾恩也想見自己的母親,你哥這樣不覺得太殘忍了嗎?”阿那還是不忍,她要想個辦法,或者想一套說辭,她要想個辦法說服弗伽戈。“夕錦淩生了什麼病?”
弗伽羅詳細解釋了一番。
“既然醫生都束手無策,不如讓我試試……”阿那想用依西塔亞斯的力量。
“你試試?你是想……”弗伽羅問。
“對,我想試試,這二十一套祝禱詞有一篇治愈,我想試試。”阿那很堅定。
“那……那你試試吧,說不定管用!”弗伽羅俯下身來坐在阿那身邊。
沙奇心裡有疑惑,他查到的很多線索都出自第二區,如果羽瓏真的是個好人,那麼當年的反叛軍就沒有完全剿滅,他們還在從中作梗,他準備回去再查一查,說不定會牽出一大票線索。
回到第一區,弗伽戈在自己寢宮的會客室招代了他們。
諾恩看到弗伽戈就趕緊衝上去抱住弗伽戈的腿,弗伽戈很激動,一把將諾恩抱起來親了幾口,阿那感歎,真是慈父模樣。
弗伽羅和海努把事情交代清楚之後就出去了,阿那有話要跟弗伽戈說。
侍從把諾恩領出去之後,阿那轉身坐在沙發上。
“彆站著了坐下吧,我想跟你聊聊。”
弗伽戈也坐下。
“既然羽瓏和夕錦月結婚了,其他的事情你就當沒發生吧,孩子也回來了,誤會也必須解開,我知道你在夕錦淩的事情上受了很大的壓力,但是大家都是國主,難免有身不由己的時候,我並不是想為羽瓏開脫,隻不過……我們更要顧好眼前。”阿那說起道理來真是一套一套的。
弗伽戈想了想,點點頭。
“夕錦淩的病,我想試試。”阿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試試?怎麼試?”弗伽戈很意外。
“你知道的,依西塔亞斯在我的身體裡,我可以使用她的力量,或許讓我試一試,夕錦淩會好起來,反正也不是要動手術,讓我念一套治愈祝禱詞,或許能有幫助。”
“用依西塔亞斯的力量?可以嗎?”弗伽戈兩眼放光。
“我不知道,但是我想試試,還有,諾恩……他不知道自己有母親,你也一直沒讓他見自己的母親,這樣也不好,孩子是需要媽媽的,這一點你不能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