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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聽一開始是不信的。
肢體接觸真的就能隔絕他聽到心聲嗎
此情此景、她都已經破罐子破摔心理大爆發、就差騎在他頭上直接罵他大奮了,她怎麼能主動伸手示好呢
但是時聽腦內憋了五分鐘,本想一覺睡過去就好了,但是根本睡不著
眼前一會是漫天的無人機,一會是照亮的火山口,一會是一雙漆黑的眼睛。
千頭萬緒千回百轉都不敢想
時聽都要憋出病了
於是她仔細回想了一下,想起來上次兩千萬節點的時候、她脫口而出喊了祁粲一個字,但當時為什麼沒有認定他的確是能聽見心聲呢
好像就是因為這個陰險狡詐的大糞車、當機立斷、反應飛快、立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然後他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端倪,就算她在心裡誹謗他穿粉紅兔兔小內內,他都沒有任何反應
那看來還真的有可能。
時聽摩拳擦掌,憤憤不平,等到帳篷裡一片安靜,她才悄咪咪朝著旁邊的睡袋伸出手。
既然如此、那肢體接觸對時聽而言就非常有用了
因為不僅能隔絕他的讀心,而且還能繼續幫她蹭ifi刷心聲啊可以說是一舉兩得解決了時聽現在最大的困境。
但是她的爪子剛剛行過三八線,人就被整個拉了過去。
這是雙人睡袋,一左一右,拉鏈可以拉開也可以拉上,連起來就是一個大大的睡袋,不知道是哪個絕世好媽媽準備的。
總之時聽一頭撞上了祁粲的懷抱。
鼻息之間,首先是清淡的薄荷味剃須水的味道,還有說不上來的、帶著熱意的、男人衣領間淺淡的木質後調。
整個籠罩了下來。
充氣泵床彈了彈,然後下陷,在夜色中發出輕微的咯吱聲。
時聽的臉一下子紅了。
這、這聲音聽起來很惹人遐想。
不對、她沒想。
年輕的總裁隨身攜帶整個團隊,即使在戶外起居也十分考究,他黑發乾淨鬆散地垂落在充氣枕頭上,垂眸看向自己懷裡的一團人。
又想偷偷摸摸地揪他、或者搭在哪
好好抱。
他教她。
還有喜歡他這件事,他也會教她承認的。
祁粲心底冷哼一聲。
垂眸,看見時聽從耳尖到後頸的瓷白膚色隱約紅成了一片,十分緊張但是又一聲不吭假裝淡定。
於是祁大少唇角一勾。
又有點暗爽起來。
雖然他把他的底牌都已經告訴她了,但
他們之間,依然是他掌控全局。
他拉著她的手,環到自己身後,毫不設防地讓她的手落在他的腰眼位置。一條手臂墊在她的側頸以下,給她當枕頭。
這樣,時聽整個人就
密不透風地貼在了他懷裡。
很軟,很香,很薄的一團。
當然如果她想在他懷裡窩得更舒服,還可以把腿抬起來,撘到他的大腿上。
不過他覺得時聽會爆炸。
而且。祁大少道貌岸然地繃了臉色。他也不想在野外發生什麼意外。
時機不對,地點不好。
嗯。
“懂了嗎”他聲音冷冷淡淡,繃得嚴肅且正經,在這樣的夜晚聽起來絲毫沒有旖旎之色。
時聽閉著眼睛點點頭,而視野右上角的心聲增速簡直讓人害怕。
太快了。
因為離得太近了。
雖然祁粲好像是很正經的,但是她的胳膊環抱著他的腰,隻能感受到很窄韌,隨著起身關燈的動作,繃緊出一條肌理緊實又堅韌的線條,還有硬邦邦的幾塊腹肌。
比胸肌硬很多。
他的睡衣怎麼這麼薄,她的胳膊都能直接感受到塊壘。
他好騷啊啊啊啊啊
時聽抱著抱著,臉就紅了,恍恍惚惚,她現在是真的相信肢體接觸之後祁粲聽不見她的內心了。
不然就她現在這滿腦子克製不住的思想,他肯定會對她進行冷嘲熱諷,並怒斥她的心不要這麼汙穢。
救命時聽臉巨燙地閉上了眼睛,為了散熱,悄悄挪遠了一點。
但是她一動,空氣泵床就又吱嘎一聲。
頭頂傳來祁粲低低的笑聲。
“你想讓彆人聽見我不介意。”
當然,此刻,所有助理和保鏢都已經移步到了十米之外,嗑嗑的,很安心。
時聽“”
啊啊啊啊彆騷、彆騷
時聽張了張嘴,好想罵他,可是最後又閉上了,憤憤地把臉埋進了他的睡衣袖子裡。
你等著,馬上六千萬了。
姐遲早張嘴罵你。
大燒貨大燒杯
時聽憤憤地錘了一下床,一小團跟著在他懷裡彈了彈。
“好了,”祁粲聲音再次嚴肅,冷漠中還有一絲刻意壓低的緊繃“不許動了。”
不然。
彆逼他說那些她愛聽的
什麼“再動我不保證會發生什麼”“女人這都是你自找的”“你這是在玩火你知道嗎”
祁粲十分高冷地一笑。
時聽“”
你這是在玩我
顯然時聽也回憶了被霸道狂癲支配的恐懼,意識到了這個男人隨地大霸的能力,終於整個人安分了下來,老實巴交雲淡風輕地在他懷裡找到舒服位置睡好了。
畢竟,這樣的夜,這樣不隔音的帳篷
祁粲要是真的大聲說出這句話,時聽覺得自己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哈哈。
她安詳地閉上了眼睛。
和諧點,大家都和諧點。
祁粲抱著她,唇角輕輕一勾,揉了揉她在他胳膊上蹭亂的頭發。
嘖。
這樣靠近的話,她也可以利用他的身體,不是嗎
如果祁粲沒猜錯的話,她的ki,最終也需要他來幫她完成。
就像他人生晦暗過往的鑰匙,也攥在她的手裡。
到下個節點,下下個節點冥冥之中,一定自有安排。她就是來改變他人生路徑的。
真是天造地設。
不管是什麼聲音,祁粲都已經習以為常。不管時聽發出多麼令她自己匪夷所思的聲音,對祁粲而言,都全盤接受了。
雖然她現在還沒那麼坦誠。但是祁大少可以預見,她以後一定會愛他愛到無法自控。
嗬嗬。
她如果達成了下個節點的ki,聲音大概率還會發生變化。祁粲一直在思考,這些古怪的音效到底在暗示著什麼。
如果電音是刺激交感神經,引起他的注意,那他的確已經摸到了一些事情的邊緣。
更多的,還沉埋在大腦裡,維持著平衡的安全。
如果她達到了下一個節點,變成其他他聽過的音效,又會在暗示什麼呢
祁粲的腦仁又開始刺痛起來。
但這現在他已經不再厭煩和抵觸這種痛感,因為他知道,或許在幽暗和苦痛的背後,曾有一隻黑乎乎的手,抓著他,帶他走。
隻是她也忘了。
祁粲垂眸輕輕拍著時聽的背。
暖呼呼的一團人,很快就模模糊糊地要睡著了。
時聽半夢半醒之間,好像做起了夢一樣。
她又看見了一瞬映亮的火山口。
瞬間模糊之間,她好像忽然對那個繪畫主題有了永恒的概念。
她原本以為要像當年一樣跋涉到那裡,才能在過程裡觸發很多靈感。卻沒想到有人為她點亮星辰,她遠遠一望,看到了新的璀璨一刻。
時聽模模糊糊地在他懷裡找到了最舒服的位置,心裡嘟嘟囔囔的裝滿很多事。
等這次采風完。她會畫一幅很好很好的畫。
會刷夠一億節點,徹底變成一個正常人。把奶奶接來a市。
準備很多作品,找找當年那幅火山,和新的掛在一起。變成一個畫展。
時聽徹底沉沉地睡著了。
這個懷抱親密無間,她的額頭貼著祁粲的側臉,心聲增速漲動得飛快。
甚至如果時聽清醒的話就會知道,那已經超過了肢體接觸所能達到的增速上限,隻有觸及最核心的劇情才能漲幅這麼快。
在半夜,悄無聲息地越過了節點。
60000000100000000
時聽做起了一場夢。
她又看到了那座火山。
她好像在跑,不停地跑,喘氣,像是後邊有人在追她一樣。
她很恐懼,很害怕。
“彆停、彆停”
那天她剛剛從火山底下收集了很多碎落的火山岩和火山灰,黑乎乎臟兮兮的手提著一隻破布袋子,很沉。
聽說村裡有人來找她,是她失散多年的親生家人。時聽不認識,她隻知道她舍不得奶奶。
可她為什麼跑起來了呢
誰在追她
她的手好沉好沉。
像是不止拎著一隻裝滿石頭的袋子,還有
時聽使勁地拖著、使勁地拉著,跌跌撞撞地跑。
鼻子裡都是火山灰淡淡的硫磺味,還有血的味道。
可是她什麼都不記得了,隻知道拚命地拽著什麼、努力地往前跑。
“彆停下”
“這條路能跑出去的”
她那時候還能說話的。
後來卻怎麼
時聽完全不記得了,她在睡夢中緊皺眉頭,跑來跑去。
隻覺得好可怕,好著急,快要跑不出去了
最後猛地一睜眼
一雙沉靜的、漆黑的瞳孔、深深地看著她。
並且一隻胳膊壓著她跑步時揮舞的拳頭,一隻手按住她上下奔跑的腿,就差整個人壓上來。
時聽眨了眨眼。
一臉懵。
過了好半晌才從夢裡的硫磺血腥味裡回過神,聞到了熟悉的清冽氣息。
心猛地安了下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那個她最害怕的神經病,竟然成了最讓她覺得安全的人。
時聽又閉上了眼睛,團了團身體,打算再迷瞪一下。
“”祁粲挨了她五腳和八拳,終於氣笑了。
清晨的戶外帳篷裡。
男人冰冷而又玩味的聲音響起。
“時聽。”
時聽聽見了,耳朵動了動,但眼睛還是閉著的。
“你知道剛才床晃得有多響嗎。”
時聽一瞬間睜開了眼睛。
祁粲“你太熱情了。”
還是祁粲“我都說讓你冷靜點,可你一直動。”
最後祁大少冷冰冰地補充道“外邊的人都已經起床了。”
時聽呆滯天崩地裂天旋地轉
祁粲這才冷著臉坐起身,揉了揉自己邦邦硬的腹肌,心底冷笑。
你給我等著。
還沒到床上打架的時候。
不然你等著哭吧。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誰來救救我」
拉開距離之後時聽的心聲再次爆鳴。
「我現在告訴彆人他不行、他神衰不不不、他腎衰還來得及嗎啊啊啊可是我要怎麼告訴彆人他不行,我沒有嘴,我隻有電我的清白啊嗚嗚嗚嗚嗚」
祁粲“嘩啦”一把憤怒地拉開了帳篷。
你給我等著
床上打架我再
告訴你。
我,行,不,行。
經過昨晚的露營,今天徒步活動才算正式開始。
時聽假裝看不見沈助理以及保鏢大哥們羞怯而又心領神會的表情,隻有握著祁粲的手摳出了一座夢幻城堡。
祁粲“”
他的掌心是地基嗎
已經掐出了好幾個十字了。
但時聽就算再羞恥,今天也堅決要握緊祁粲的手,決不能再泄露更多心聲。
目前效果很好,昨晚竟然不知不覺地就刷過了六千萬句
但是現在她還不敢張嘴,生怕冒出一些比電音還可怕的聲音,那她真的就是社死王中王。
沈助理aaaa保鏢們看啊他們徒步都要牽手了一夜過後感情升溫得可怕。
真讓人羞澀
沈助理甜美地把這顆大糖傳遞給了a市連線的小王。
王助理含淚堅守崗位。
一晚上過去。
所有參加活動的人員狀態也是各異。
時岩和aron聊得非常投緣,他們一個是全球到處流浪的探險藝術家,一個是國外科考多年的地質研究學者,能聊的東西非常多,很快就成了好兄弟。
看到時聽和祁粲也走了出來,aron挑起眉,揮了揮手招呼她,隔著人群示意待會一起走。
畢竟這趟徒步他和聽聽是要采風找靈感的,和彆人都不一樣。
時聽握拳,表示自己已經有想法了。
兩個人隔空交流了兩句,時聽的拳頭就被人拿走了,然後視線被穿著石墨色衝鋒衣的祁大少擋住。
他鋒利的眉骨下眼神淡淡的。
時聽不知道怎麼竟然感覺有點心虛。
可是她和aron這麼好的朋友,這麼多年來他甚至一直可以說是她畫畫路上的引路人,幫了她不知道多少。
大糞車怎麼這麼小心眼。
祁粲穩穩地擋住視線。嘖。麻煩。
這個金毛
時晶晶昨晚卻安慰了半天祁小爺,現在神情稍顯幾分萎靡萬萬沒想到、祁瑞比她還容易破防,時晶晶覺得自己簡直太堅強了。
畢竟她好歹有瑞哥哥,左白月還什麼都沒有呢
而且時聽就算擁有祁大少的爆寵,但祁大少本人確實已經不行了啊,他的精神狀態怎麼可能支撐他走完13小時的徒步全程,那可都是真正的深山野林。
而瑞哥哥年輕氣盛,她要是走累了,都可以背著她到時候還不甜死彆人
這麼一想,時晶晶就又好了。
祁瑞昨天晚上本來真的想跑了,但是他又很叛逆,因為他爸媽似乎吵架了,項晚苑一個勁地催他回來、讓他彆在祁粲麵前晃悠,他還偏就不了
他還有體力,就算財力上輸了太多,體力上他能比不過神經受損的他大哥
所以祁瑞對著電話道“我就不回去我就不”
時晶晶作為一個破防經驗非常豐富的老手,立刻展開了精準的安慰“瑞哥哥,我們不要聽外邊那些風言風語。”
“你知道的,我根本不在意那些物質的東西,我看中的是你這個人”
雖然現在瑞哥哥拿不出多少錢、但那又如何等祁大少的身體不行了,以後整個祁家都是瑞哥哥的
都是他們的
祁瑞身心巨震,靈魂發生了共鳴。
從小到大,何曾有人這樣和祁瑞說話
在祁家,他是被大哥光環籠罩、沒出息的紈絝小兒子,母親溺愛父親溫吞,沒有一個能在他那大哥麵前說上一句話。
在項家,他母親是恥辱,是在表姐病時和自己姐夫勾三搭四懷上的他,他那表舅舅向來溫和儒雅卻對外不承認他這個野種。
但現在,晶晶卻越過他的皮囊,看到了他閃閃發光的靈魂
她真的是他的靈魂伴侶。
等他那無所不能的大哥徹底倒下,未來是屬於他、屬於時晶晶的
祁瑞又好了。
於是兩人站在隊伍之中,一個霸道不語假裝昨夜從沒輸過,一個小鳥依人假裝昨夜非常浪漫。
沈助理站在總裁身後幾米,掃視完在場所有情況,苦笑,扶額。
一直破防一直爽
真有他們的。
所有帳篷和露營裝備都收了起來。
祁氏專門挑選的徒步領隊走到眾人麵前。
“本次徒步有我們xxx團隊為大家帶路,特彆致謝祁氏集團對本次活動的資金支持,感謝親自到場的祁大少”
“本次路線全長50公裡,進入火峰山腹地,攀升共計約1500米,是較為高強度的徒步活動,但同時我們也會在沿途遇見特殊的堰塞湖地貌、撿起遺落的火山熔晶、甚至有可能發現一座潛藏的火山口哦”
“活動以兩人為一組,是考驗夫妻情侶兄弟關係的一次好機會哦過程中隨時可以停下,用官方的對講機呼叫領隊,為您補給和幫助。”
“各位千萬不要勉強自己,請注意隨時休息,補充能量,根據自己的體力量力而為”
“最後提醒大家,火峰山腹地地形複雜,請不要隨意亂走,否則後果自負。”
時聽認認真真地聽完了,像好學生那樣還點了點頭。
她身上也穿著沈助理準備的白色衝鋒衣,和祁粲身上的是一個係列。後背的背包放著簡單的食物水和她畫畫的輕便工具。
她的目的也不是登頂或者走完全程,隻要過程中找到那座火山就可以了。
還有她睡醒前的夢也像是某種預示。
這次來找那座火山似乎冥冥中是一個必走的流程。
“好了,再稍事休息片刻,我們就準備正式開啟這次徒步探險之旅了哦”
沈助理接完了幾個電話,走到祁粲身邊附耳輕聲報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