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隱的魔咒s!
艾希利亞,未來和姑姑,他到底能從誰那裡翹來更多信息呢,想都不用想,這幾個人裡最好說話的當然還是自家姑姑,不在檔案室的資料又不代表不存在,她手裡肯定有什麼線索。
黎和葉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翻起來,計劃了一下目標地點,打算先從隔壁翻起,他的房間隔壁就是西泉櫻處理公務的靜修室,黎和葉踩著陽台欄杆一翻身就落在了靜修室的陽台上,陽台的門一看就有些年頭了,他又回房間從抽屜裡搜出一根有點生鏽的粗鐵鉤,從閉合不嚴的門縫裡塞進去,輕輕把鎖推開,白紗窗簾被呼嘯的勁風吹開,西泉櫻就那樣蜷縮著躺在地毯上,看見裡麵有人,黎和葉嚇了一跳,扒著陽台欄杆往外一翻,在欄杆上吊了兩分鐘,發現姑姑沒動靜,又慢慢吞吞的翻了上來,現在走進房間肯定會被抓,這陽台門開著也不是個辦法,畢竟神殿不是法外之地,有監控的。
用魔法更不行,以西泉櫻的警惕性,用魔法還不如直接走進去。
怎麼會有人大半夜睡地上啊,黎和葉邊吐槽邊想著自己明天怎麼解釋才能少挨鞭子,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他心一橫,躡手躡腳的走近門口,要是被發現了就坦白從寬,要是沒被發現那就謝天謝地。果然,沒走兩步,西泉櫻手指一動,猛地睜開了眼,漆黑的夜空墜著細如彎鉤的弦月,遙遙打在他的側臉上,風吹動白紗窗簾,上麵的刺繡花紋遮住他半張臉。
“西泉楓……”西泉櫻愣愣的念出幾個字,從地上爬起來撲過去扯開窗簾,長裙上繁瑣的掛飾被扯落滿地,叮叮當當的珠玉墜地摩擦聲敲擊在她心口,大腦因為供應不足昏昏沉沉的,她努力睜開眼想看清楚眼前的人,手一撐地,按在尖銳的金屬墜子上,擦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姑姑,你沒事吧!”黎和葉趕緊跑過去把西泉櫻扶起來。她剛剛喊的什麼?黎和葉一著急也沒怎麼聽清楚,以為她做噩夢了,這下真死定了,他垂死掙紮道“那個……我說我走錯房間了你信嗎?。”
西泉櫻沒理他,慢慢整理好衣服跪坐在地毯上,手一揮,眼前緩緩立起一張冰做的小桌。
“坐吧。”
不愧是姑姑,變臉變的真快,前一秒還做噩夢呢,下一秒就端端正正的整理好情緒了,黎和葉忐忑的盤腿坐到她麵前。
“什麼事?”
這是不打算怪他?黎和葉內心歡呼,興高采烈的挪了挪腿,換了個不那麼僵硬的坐姿,非常孝順的先關懷了西泉櫻一句“您手沒事吧。”
“無礙,不要浪費時間,有什麼事就說吧。”
“有……是有一點。”黎和葉知道姑姑不愛聽廢話,索性也不猶猶豫豫,直入主題道“前兩天我見了奧國皇帝幾麵,他的性格跟我想象的好像有點出入,姑姑,您對他有了解嗎?”
“都寫在資料裡,想必你已經看過了,除此之外我知道關於他的事大概隻有一件。”
“什麼什麼!”
“十六年前,吾神曾經見過他。”
十六年前?離奧國改天換地隻差一年,關鍵信息這不就來了。
“然後呢,十六年前還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了,我跟他從來沒有交集。”
黎和葉知道姑姑不會騙她,看來她是真不知道,未來也隻跟他說過淩徹的身份,難道能挖掘出艾希利亞神秘麵孔的渠道隻有跟緊綺莉嗎?雖說未來讓他放下隔閡,但黎和葉實在沒有辦法說服自己信任一個可疑的朋友。
“咳,姑姑,您之前不是叫我幫您找人嗎?後來怎麼又不聯係我了。”黎和葉擦了擦手心的汗,假裝無知的試探了一句,那之後西泉櫻就再也沒找過他,他還為此惶惶不安的好幾天,不過至今還沒挨揍,說明她還不知道他跟綺莉的事。
“不需要了。”
“那您之前找綺莉乾什麼……”
“神諭。”西泉櫻站起身撫平裙擺的褶皺,冰桌融成水汽消散在空氣裡,“這些不是你該管的,既然回了家,就好好修煉吧,我們的位置和責任絕不會讓你比現在快樂。”
“等等,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還好西泉櫻沒有太忽視他的想法,還是停下腳步給了他說最後一句話的機會。
“如果奧國下一個目標是我們,我們該怎麼辦?”
“我會保護你。”
夜色下沉,白銀抱著一大桶巧克力球邊吃邊漫無目的的走,他本來想出來溜達一會,沒想到走著走著迷路了,管他呢,吃完再說。
穿過高樓間窄窄的縫隙,牆壁上昏黃的燈像一隻隻隨行的眼睛,咬開巧克力球時清脆的啪嗒聲一圈圈在樓間回響,這裡的住戶大都搬走了,留下幾盞燈將滅未滅的苟延殘喘著,燈下的角落裡躺著一團漆黑的影子。
白銀感受到頭頂落下的殺氣,毫不猶豫從巧克力桶上掰下一塊裝飾用的金屬片隨手朝頭頂一拋,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一跤,他沒來得及顧慮自己倒不倒的,立馬用胳膊護住自己的巧克力球,地上的齊蔚也迅速分開腿躲開白銀的膝蓋,膝蓋骨咚的一聲砸在地上,白銀順勢把頭和身子埋進對麵的人懷裡,爆裂的頭顱灑下一場驚天動地的血雨,淋了齊蔚滿頭滿臉,緊接著一具屍體重重落在了他們身邊。
齊蔚驚愕的看了看屍體,拔出刀抵在白銀喉間,懷裡的白銀緩緩抬起頭,一滴血從他的睫毛落到了側臉上,盛著薄光的冰藍眼眸甚至沒掃過他手裡的刀,白銀第一時間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巧克力球,很不幸,巧克力球還是臟了,大概是屍體迸濺的血肉飛了進來,反正怎麼看怎麼影響食欲,白銀不悅的抿抿唇,把巧克力球放地上,站起來一腳把屍體踢了個老遠。
“這是我排隊買的,賠我。”雖然巧克力不是齊蔚弄臟的,但齊蔚是這個倒黴環境裡唯一能回應他的東西,不怪他怪誰。
他……不是殺手?齊蔚捂住腹部的傷口緩緩站起身,不動聲色的往後挪了挪。
白銀稍微關注了一下眼前的齊蔚,眼睛一亮,這個人,看起來也蠻好吃的嘛。
“你是誰。”
“白銀。”白銀朝他走了兩步,直勾勾描繪著他的臉,突然咧嘴一笑,抓起他捂著腹部的手,快到齊蔚反應不過來,沒等他掙紮兩下,腹部突然升起微熱的癢意,稍微緩解了一下傷口的劇痛。
傷口……好了。
他不可思議的按了按腹部,隻按到浸透衣服的血,一點痛感也沒有了,恢複行動能力後齊蔚怕還有人來,迅速拉著他躲進樓裡,背上的刀痕撞在黑漆漆的樓道上,他倒吸了一口冷氣,冷冷淡淡的開口道“你是誰的人,為什麼要救我。”
“我?剛好路過而已。”他也不是人啊,白銀還在心痛那一桶巧克力,就算他是自己看上的小點心,也不能不賠他的巧克力。
“為什麼要幫我,你想要什麼?”就算他剛剛治好了齊蔚腹部的傷,他依舊不能放下警惕。
“想要你。”
什麼意思?是……喜歡我的意思嗎?齊蔚不確定的開口道“你是我的粉絲?”
“這是什麼,能吃嗎?”白銀還握著齊蔚的手,這個人總是動來動去的,害的他都沒辦法仔細看看他到底合不合口味,“好了,彆動。”
說完,齊蔚發現自己真的不能動了,催動魔力也沒辦法,這人到底想乾什麼,後頸的傷口劃過溫熱的痕跡,他的嘴唇沿著深刻的傷痕逐漸向下,皮衣外套咚的一聲掉在地上激起一層厚厚的灰塵,搭在自己腰間的手冷冰冰的,像某種冷血動物盤踞在腹部,齊蔚緊張的咽了咽口水,顫聲開口道“你……你想做什麼。”
“賠我巧克力球,那是我排隊買到的限量版。”說完舔舔嘴唇沾上的鮮血,有點腥,有點甜,從來沒吃過人,先嘗嘗味。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