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還是忍下了!
然而這一次。
他的仇恨,一直積壓在內心深處的仇恨,再也壓製不住地洶湧澎湃燃燒起來!
他第一次有了想讓雲軒浩死的想法!
那個想法,是那麼強烈,是那麼地強烈!
“因為什麼?”
同樣的,在問出這幾個字的時候,蔣維民咬牙從牙縫中迸出。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孫子絕對不會,也不可能敢去招惹那個繼承了他爹,帝都圈子內無人不知的天字號紈絝雲軒浩!
“我在禦膳樓的時候遇見一個女的,當時我不知道那女的跟雲軒浩有關係,所以我鬥膽去跟對方聊了幾句,後來雲軒浩出現了,我才知道那女的跟他有關係,緊接著是我給他各種道歉,但都無濟於事,對我動手了!最後要不是那女的給我求情,恐怕我這條狗命就沒了,狗命,狗命,哈哈,就他媽的是一條狗命啊!”
說到最後,在蔣稀元的咬牙切齒中,鮮血從他的嘴角溢了出來。
看起來是那麼地森然陰戾!
“僅此而已?你沒對那女的做出什麼過格的行為?”蔣維民問道。
“僅此而已!沒有半點過格,甚至連調戲的話都沒說過,我極力讓自己表現地像個世家出身的紳士,沒有半點過分!”蔣稀元道。
這下。
蔣維民再次遁入沉默中。
隻是那蒼老的拳頭卻是緊握起來。
眼神深處,儘是掙紮在燃燒!
“爺爺,您說,咱們這當的是哪門子的狗?我不知道您是怎麼想的,我是真受夠了!外麵再多的流言蜚語閒話,算了,畢竟也沒人敢當咱們的麵說,所以咱們再不濟也有個自欺欺人的理由!”
“但現在,我真受不了這種屈辱了,這不僅是要把我釘在恥辱柱上,更是把整個蔣家都給釘在恥辱住上!這些年來,累活臟活招人恨的活,全是咱們蔣家幫著做,說句麵對現實的話,咱們老蔣家,背地裡早就被人把脊梁骨給戳爛了!”
“被人戳脊梁骨也就算了,認了,畢竟吃得鹹魚就要抵得渴,這道理我懂!可是今天,今天,今天”
交織著仇恨的眼神突然變得空洞起來。
語氣虛弱到了極點的蔣稀元也說不出那種仇恨支配下的戾氣了。
話至此,苦澀至極地頓了頓。
“今天就因為那麼一點事兒,一個不成器的雲家小輩差點就把我這條狗命都弄死!哪怕我都跪在地上求饒了,都沒能讓他收手!爺爺,說句真的,如果時光能倒流,如果我能影響到您的決定,我一定不讓咱們老蔣家去當狗!”
“就算要當,也不當他雲家這種卑微到沒有半點尊嚴可言的狗!現在想想,我是真羨慕江州的萬家啊,雖然被困在江州,可至少保住了當人的氣節,如今還上了葉長生那艘船,雖說也麵臨著天堂跟地獄,但最少脊梁骨還是直挺的!”
“爺爺,如果再給您一次選擇的機會,您當初還會選擇帶著咱們蔣家去給雲家當狗嗎?”
最後這一問。
虛弱而又蒼白的臉色麵向著蔣維民。
空洞苦澀的眼神則是重新泛濫起殘餘仇恨的交織。
這一瞬間的蔣大少,從鬼門關上繞了好幾圈的蔣大少,似乎在差點丟掉這條狗命的背景下,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