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歌!
我看著在麵前無xiàn放大的沈大陛下的腦袋,十分納悶。我不過才剛剛到府裡怎麼他就知道我說了些什麼,有鬼!沒錯,一定是有鬼。
不過這惡人先告狀的行徑真的是差勁透了。
我說“我都沒有嫌棄你把我送進宮裡麵去,你居然還先指責我說要嫁給赫連長風?!”
“那是。”
沈叢宣爬起來,我也順勢坐起來,“我已有保全你的辦法,自然很放心,到最後你不也沒什麼事兒?雖然說赫連長風人不怎麼實誠,不過偶爾還是靠譜的。”
偶爾靠譜?所以你就把我交給了這個偶爾靠譜的人手上?
我汗顏,“阿宣啊,你老這樣子做很容易失去我的……”
沈叢宣笑而不語。
他起身開門喚了明芝端了飯菜進來,我略好奇“你不回宮裡去吃飯麼?”
他真是個親民的好皇帝,還十分自覺的幫明芝把筷子拿了出來,他一邊收拾一邊問我“你可知道朝中顧姓大臣有個女兒叫做顧宛陽的?”
我早餓的不行了,忙跑過去坐好,拿起筷子,點點頭,“知道啊,我當時還以為我能在南魏多一個朋友呢,結果看來是我想得太多了,完全打消了我想做一個婦女之友的美好念頭……那個姑娘喲,人家喜歡你喜歡的不得了。”
“那就是了”沈叢宣同我坐下,夾了一筷子雞腿放到我的碗裡。
“你也彆瞎想。”
他說道“這幾日後宮不得消停,太皇太後有意將顧宛陽指給我,每次喚我去慈寧宮都會遇到她,煩不勝煩。顧宛陽雖然說也是一個極為溫婉的女子,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是我一直拿它當妹妹看待,況且再說了,顧家在前朝後宮的實力還不夠大麼,要是顧宛陽再入了這朝中豈不是後宮前朝都該姓顧了。”
我吧嗒吧嗒嘴“我看太皇太後最近就是太閒了,在哪兒都老想著給人指婚,都不管人家同不同意的。”
沈叢宣說“她指婚是有目的,今日看起來是要給你指婚,實際上不過是為了讓你承認你北周公主的身份罷了,對於我而言,她不過是想把權力再抓得緊一點。”
我嫌筷子用起來麻煩,直接上了手。
“唔,那挺好的嘛,你看哈,這俗話說得好,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的,你後宮三千人,也不差她這麼一個,你想想啊反正你均衡各方勢力必定是會用到這些棋子的,現在收下,還有助於你推翻太皇太後呢。”
他停下來,看著我,問道“你就不吃醋?”
“吃啊……”我在沈叢宣麵前晃悠著我油油膩膩的手指頭,“不過自從顧宛陽那次挑釁意味的寫給了我一封信後,我真覺我的智商在他們麵前是不夠用的,她顧宛陽這不過是一個小姑娘,你以後還會有很多個這樣子的小姑娘,一個我都抵擋不住,再來兩千多個,會把我埋在幽怨裡,我可不要入深宮當怨婦呢。”
“所以你就很抵製?”
我又抓了一個大雞腿,“我抵製什麼呀,我隻是不想活著那麼累而已。”
說著又補充道“喏,是吧,我看你當個皇帝就當的十分的辛苦。”
沈叢宣看我全在吃東西上iàn已經放qi了要與我深入長談的計劃了。
我嘴巴上吃的樂嗬嗬,實際上心裡也挺不好受,曾經喜歡過青嵐,然hou青嵐成了四清罪人,後來又喜歡上沈叢宣,沈叢宣卻是個皇帝,單單就這兩人來說,無論是和誰,我原本那一刀一劍一狗一夫一妻走江湖的夢想都完成不了。
我才是應該唏噓呢。
我以為吃罷飯沈叢宣就應該拍拍屁股走人了,雖說這宅子本就是他的,不過皇帝夜不歸宿浪蕩江湖傳出去一點都不好聽。
我就坐在小榻上看著話本子,沈叢宣也絕口不提要回宮的事兒。
明泰小哥很是不得了,神乎其技的從自家袖子裡麵掏出幾本亟待批複的奏折,沈叢宣就順勢霸占了我這房間的書桌乾起了正事兒來。
他這樣子一弄,我也不好說些什麼。
這南魏正是繁榮昌盛時節,明裡需要安撫百姓維持繁榮現狀,暗地裡還要同自己的奶奶奪權,活得好不辛苦,我看話本子期間偷偷瞟了幾眼沈叢宣,年輕的皇帝的修長身影被飄渺的燭火投射在層層書卷之上,讓我油然而生出一種心疼。
奈何我隻能幫他點起一把火燒了這些奏折,除此之外一點忙都幫不上。
也許現在站在他身邊研磨的是明泰小哥,指不定再過多久他身邊就會換了一位長相清純溫柔可愛的小姑娘……
我正在神遊,突然間一個黑色的影子閃進房內,朝明泰小哥點了點頭,然hou屈膝跪在桌前。
突然衝出一個人,嚇得我差點就要叫奉七了。
我摸著自己跳動不已的心臟,撿起掉落在地的話本子,真是感歎上次被刺殺留下來的後遺症真是顯現的慢。
沈叢宣隻是抬眼看了那人一下,然hou又埋頭在自己的奏折上,他開口問“查的怎麼樣了?”
男子答複道“已經基本清楚了,王家在之前的確是個普通人家,但是隻有王珍珠是他們親生的,王琰並不是。”
聽到王琰的名zi我耳朵也豎了起來。
這家夥是去派人查了王琰的身世?
沈叢宣又問
“王琰便是王家收養的那個孩子了,你們現在查出來他的身世來li了嗎?”
男子從懷裡掏出一份文書,雙手遞上,“那孩子經查,已經證實了是北周建武將軍的遺孤,此次刺殺針對的便是王琰,殺人者的雇主被證實來自於北周皇庭。”
“建武將軍?北周將軍的兒子怎麼會跑到南魏來了?”我上前幾步想聽的更加清楚一些。
沈叢宣見我走了過來,好奇心重,一邊翻看著文書一邊耐心的給我解釋
“你老是看些沒營養的話本子,四國實錄你從來不摸,不知道也是正常的,這建武將軍乃是北周的一員大將,本是個老老實實的武人,但是前些年因為北周前皇後王氏家族肅清事件被流放,據說路遇洪水,這家人死了個乾淨,本就是罪人,流放路上死了幾個倒也是正常的,這王琰便是南魏那個小書塾先生途徑大河的時候順手撿來的,這些年都沒什麼動jg,不知道怎麼突然就有人動了殺心……”
黑衣小哥道“據說北周南軍的虎符丟失,建武將軍生前便是掌那南軍虎符的,有人以為建武將軍逝後有可能虎符落在了這小孩子手裡……”
虎符?
我一下子沒忍住嗆了半口水,沈叢宣起身繞過半張桌子過來替我順氣。
看著我喘不過氣的樣子沈叢宣笑了,眼裡浮現一抹柔情,“你運氣倒是挺好,這都能成鄰居。”
我想起赫連長風對我說的話,想必那家夥也對沈叢宣說了,那麼他也肯定知道我公主身份信物的事情,我一下子呼吸不暢,倒也是怒了,說道“我哪裡是運氣好!你這些人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沈叢宣見我有些生qi,他忙笑著對我說“看來有很多人對你的虎符感興趣呀,隻是連我送與你的玉佩你都能砍成兩半隨手藏在了地上,我看我這南魏說大也大說小也小,挖地三尺找一塊虎符也夠他們受的。”
要是那群黑衣人當初知道是我小時候拿了他們的虎符當玩具,沒準這把火燒的就該是我們兩家人了,天知道我把那玩意放在了哪裡。
這亂藏東西的習慣真是不好。
我正對折沈叢宣大眼瞪小眼,房門突然被打開來,奉七急切激動地邁了進來。
奉七怎麼進來了?
我和南魏陛下均是好奇,原來這奉七腿上還掛著一個人,不用想都是知道的,此人定是赫連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