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掌機？”
熱鬨非凡的海邊餐廳。
冬川澈點起一根香煙，有些詫異的看向秋山香織。
老實說，因為與NICO的競爭關係，他就算之前不是很清楚秋山香織與月竹飛鳥的關係，他也多多少少了解過秋山家。畢竟秋山家的主要業務之一就是給NICO掌機做零部件生產。
隻不過，他倒是沒想到秋山香織做事的風格這麼直接，開口就直奔主題。要知道秋山家雖然是個大家族，但和NICO這種巨頭相比還是相形見絀，兩者之間的關係，其實就有點像蘋果公司與那些給蘋果手機做電池、玻璃業務的廠商。
雖然兩者的身份差距沒那麼誇張，還沒達到NICO一句話就能將秋山家踢出局的程度，但如果讓NICO知道了秋山家想另起爐灶，一頓敲打是肯定跑不了。
這種情況下還跑過來直接開口.
是真的非常信任月竹，還是說，這是NICO的一次試探？
想到這裡，冬川澈喝了口虎鞭酒，借著衝進鼻腔的**酒精，大腦飛速運轉。
生意場上沒有永恒的敵人也沒有永恒的朋友，隻有永恒的利益。雖然現在他的身份是【夏威夷遊戲聯盟三當家】，看上去好像是NICO的死敵，但隻要他冬川澈一天不親自下場去做掌機，對於NICO而言他其實就依舊是個可以爭取的對象。
不過相較於跳反到NICO陣營，他還是更希望秋山家是真的想另起爐灶做掌機。畢竟，從夏威夷遊戲聯盟跳反到NICO陣營，並不能從根本上給他帶來什麼改變。
“夏遊聯盟拿我的抽成比例並不高，但也接近0%。而我去NICO那邊，估計NICO最多最多也就是給我一個%、%的抽成合同，再加上一些其他的福利條款。
相比較其他廠商動輒要給掌機渠道商繳納0%以上抽成，這兩家拿我的抽成已經是非常低。但寶可夢還有爐石以及FGO等等這些遊戲的流水都是高到逆天，長期積累之下，被抽走的那部分資金都足夠我自己去開發一個掌機了。
未來我肯定是要自己做掌機。但這件事牽扯到的利益麵太廣，我要穩住節奏。”
GOGO平台如今還沒徹底站穩腳跟。這個時候急於擴張，盲目對掌機領域下手，得罪的人太多，最後很有可能被OTTO、NICO以及巨銀三家聯手擠爆。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很多時候就算前進方向正確，但前進的速度不對也會出問題，秦始皇、隋煬帝這些都是曆史上的前車之鑒。
想到自己還有一大家子女人要照顧，剛剛還有些興奮的冬川澈漸漸冷靜了下來。而他的眼神變化，也被坐在對麵的秋山香織儘收眼底。
怪不得年紀輕輕就能闖出這麼大的家業，這份穩定的心性就超出同齡人太多。
秋山香織眼神中閃過些許欣賞的神情，她托著香腮，纖細的手指在杯沿上畫圈，笑道：“看樣子我的話讓你很困擾呢。”
“這不就是你的目的嗎？”
冬川澈似笑非笑的白了一眼，然後一口將酒喝完。
任由旁邊雙腳都縮在輪椅上的月竹飛鳥幫自己倒酒，他笑道：“雖然你們秋山家正兒八經做生意也才十幾二十年，可是能在國內與國際的雙重打壓下成功洗白轉型，你們家的那位老人明顯是個狠角色。我可不覺得這種人物聽到我給月竹買套房，就會貿然跑來找我談合作。所以說什麼【拋開NICO談合作】，其實不過都是你的突發奇想吧。”
冬川澈絮絮叨叨的說著，而聽完他的話，秋山香織眼神中的笑意與欣賞更多了。她朝月竹飛鳥努努嘴，笑道：“喂，你小時候不是說喜歡笨一些的男人嘛，怎麼現在找了個狡詐似鬼的家夥。”
“你才狡詐似鬼呢，這叫聰明，你懂什麼。”
月竹飛鳥挽住冬川澈的胳膊甜蜜一笑。很明顯，在秋山香織和冬川澈麵前，她是徹底放鬆了下來，不再是之前那個高冷的混血禦姐，反而更像是甜甜的女大學生。
眼看好姐妹為了男人果斷拋棄自己，秋山香織也是沒好氣的笑著搖搖頭，“真是服了，我還以為天才會和普通人不一樣，沒想到也是個戀愛腦。不過.找你合作，嚴格來說也不算是突發奇想吧，畢竟我們兩家的確有著相同的利益訴求。”
前半段語氣很輕鬆，但後半段的語氣就微微嚴肅了一些。
眼看對方還要繼續深入這個話題，冬川澈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後還是問道：“據我所知，NICO掌機百分之五十三的零部件都由你們秋山家加工完成。為了做到這一步，你們花費了十幾年的努力。
現在NICO雖然沒有之前那麼強勢了，但依舊是掌機領域的霸主，能小壓夏威夷遊戲聯盟一頭。而且換個思路來看，NICO受到的外部壓力越多，內部其實也要給你們更多讓步，避免出現內爆。這個時候你們為什麼要選擇單飛？”
利益場是個很複雜的玩意兒。
秋山家和NICO目前是一個陣營，所以大多數人從直覺上來做判斷，好像是NICO掌機越強勢對秋山家就越有利。
這話對也不對。
在某些時候，事情並不是這樣。
NICO掌機的銷量越強勢，NICO本公司的話語權也就越大，而NICO的話語權越大，那些像秋山家一樣與NICO合作的公司，話語權就越小，合同簽的也就越嚴苛。
因此在他冬川澈看來，如今應該是秋山家找NICO談新合同的最好時機，而不應該是想著出來單飛。
冬川澈不是很理解秋山家的做法。
感覺到了冬川澈不解的目光，秋山香織聳聳肩，又喝了口酒，“看樣子你近期的確沒有做掌機的想法，都沒重點關注這邊。恩無所謂了，反正按照你公司那幾個女人的能力，明天早上你應該就收到消息了，那我就直接說了。
前段時間有多家NICO掌機生產鏈上的公司聯合起來秘密去找了NICO的掌門人衝和先生，想逼宮談談新合同，結果談崩了，NICO那邊準備開始建立自己的掌機生產線。當然，新合同內容具體是什麼樣，我不知道，當時我們也受到了邀請，但我們沒參和。”
“談崩了？”
冬川澈點起一根香煙，左手下意識的摩挲著月竹飛鳥的白絲小腿，眼神中有些不解，“現在NICO正與夏威夷遊戲聯盟兩軍對壘。這種情況下怎麼會談崩？NICO不要命了？”
秋山香織看了一眼他作怪的大手，繼續淡定說道：“那就不知道了，但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NICO的確是準備要自己建立生產線。
當然，NICO掌機的生產線涉及麵很廣，甚至涉及到失業就業這類影響社會穩定的問題，NICO不可能全部換上自己的人，但.這次事件也表明了衝和的做事風格，我們秋山家很難繼續在NICO的體係下更進一步，所以我才想著反正要來見見小月竹，就正好和你聊聊這方麵的事情。你應該清楚，這對你來說，也是一次絕佳的機會。”
秋山香織噓噓叨叨的說著，而聽完她的話，冬川澈的眉頭也是皺起。
如果對方說的話屬實，那這次對他而言的確是個好機會。畢竟他雖然能搞出掌機的係統，但他本身沒有能生產掌機的生產鏈。
當初巨銀強行要入股杉木，其實就是看中了杉木多年積累下來的生產鏈、掌機係統以及各類掌機遊戲IP。
現在係統、遊戲IP都不是問題，但機器生產方麵就比較麻煩了，一方麵是生產鏈的建立沒那麼容易，另一方麵就是他對這方麵並不熟，畢竟全世界做掌機主機的公司就那麼幾家。
如果能趁著NICO重組結構的空檔，挖過來一批人手，那的確是能給他省很大的力氣。但還是那句話，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彆看現在NICO和巨銀打的正酣，自己在岸邊還能看看戲，可是如果敢大搖大擺的下場，第一時間就會被兩者圍攻。
需要更加謹慎。
這一點，冬川澈明白，秋山香織也明白。
“你不用現在就給我答複，反正小月竹有我的聯係方式。什麼時候有興趣了，都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
眼看冬川澈沒有像剛剛一樣開口直接拒絕，秋山香織明白今天順路來見見冬川澈的目的已經達到。她也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隻是伸了個懶腰，開始找月竹飛鳥擱那扯起家常。
“這女人，倒是挺有能力。”
看了一眼秋山香織那狐媚中又帶著點大氣的明豔臉龐，冬川澈眼神中也是閃過些許欣賞。
掌機他是必然要做的，等《魔獸世界》與《寶可夢》發售，穩住GOGO平台的流量，他就要著手這個板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