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憐憐這個女孩子,傅景年一直不太喜歡。
很小的時候,就借著自己爸爸給傅家開車,天天蹭車,在學校裡,模棱兩可,讓同學們誤會,她和自己的關係。
傅景年不屑解釋,但從那之後,也不會跟她坐一輛車。
這一次車禍——
傅景年有點生氣,又有點兒不甘。
郝司機這是拿命,去換他傅景年的死!
結果,他自己得償所願,一死百了,而他雖然沒死,卻成了植物人!
還好,他在大卡車迎麵撞來的那一瞬間,將行車記錄儀的卡拔下來,塞進了車後座的縫隙裡。
也不知道,那卡還在不在。
“小年哥哥,我才是旺你的八字,你要記住了喲。”慕青幫傅景年全身的經絡都疏鬆了一遍,還特地用了修複液。
傅景年一開始還沒什麼感覺,但是隨著慕青那隻小手的動作,還有她時不時地喊自己小年哥哥,他羞恥了。
這小丫頭,怎麼敢?
她一個小姑娘家家,對著他一個成年男子,怎麼可以這麼隨便就——
不行,等他醒了,一定要好好的跟她說說這事。
傅景年心底一會兒羞澀,一會兒尷尬,一會兒又有點小生氣。
因著他情緒的變化,膚色都呈現出了不同的紅。
慕青滿意地看著他漲紅的臉色,笑嘻嘻地說“小年哥哥,看來你真的要醒了,瞧你這小臉蛋,都高興的紅成了蘋果!”
傅景年隨她去吧,她愛咋咋的,他現在反正是植物人,什麼也不知道。
然而,這還不是這傅景年尷尬羞赧的事情。
因為,到了晚上,慕青還給他從頭到腳地板,仔仔細細給洗刷了一遍!
傅景年恨不能自己徹底暈過去。
之前這幾個月的護工,也會給他清洗身體,但都是讓家裡的園丁幫忙。
哪裡像是小木頭啊,怎麼能自己上手?
而且,她竟然連他的那個……都給洗了,她一個女孩子家,就不知道羞恥嗎?
傅景年感覺心情更加複雜了。
與此同時,沈芳茹匆忙出了門,便直接讓司機開車前往隔壁省的雪蓮山。
雪蓮山是整個江南省最大的一座山,因為海拔足夠高,所以常年積雪不化。
聽說雪蓮山上麵有一座道觀,裡麵隻有三個道士,但是香火鼎盛。
就是吧,想要到達這座道觀,首先要爬到雪蓮山頂。
很多人慕名而來,卻又在半山腰铩羽而歸。
原本沈芳茹是打算去雪蓮山,但是剛好那個朋友給她介紹了一位高僧,她試探著去看了。
想不到高僧給的八字,剛好在現實中找到了,就是郝憐憐,讓沈芳茹一時之間,什麼都不顧了。
隻覺得高僧法力高深,郝憐憐必定可以讓景年蘇醒。
可是今天青青的一番話,讓她突然醍醐灌頂,她當初病急亂投醫,難免被一葉障目了。
“太太,您最近本就操勞,身體孱弱,這學山又這麼天寒地凍……”司機是退伍老兵,和宋媽是老倆口。
在傅家,這兩人是目前沈芳茹最信任的人了。
“不要緊,為了景年,郝憐憐和沈叢飛我都能忍著,何況是爬山?”沈芳茹吐出一口白色的氣,真冷啊!
不過,沈芳茹沒有停留多久,旁邊也有不少人,結伴爬山。
有一些年輕的一看就是學生,他們甚至從成語接龍到歌詞接龍,周圍撐不下去的人,被他們的氣氛感染,一個個牟足了力氣往上爬。
等到第二天淩晨一點多的時候,沈芳茹滿頭大汗,看到了那座道觀的大門!
“太太,是那座緣淵源道觀,我們到了——”司機驚喜地指著道觀大門。
那群學生,一個沒落,全部都登山成功,一個個跳著,歡呼起來。
“這位女施主,我們師叔祖一簽道君恭候多時了,請您隨小道來——”一名穿著青色道袍的小道士走出,直直地向沈芳茹走來,在距離她一步的距離,施了一禮說。
沈芳茹一臉的震驚,下意識地看向了旁邊的司機。
“太太,這就是緣分啊!聽說,這緣淵源道觀,有一位不是常年閉關,就是雲遊的師叔祖,輕易不出世。”
“一旦遇到有緣之人,就會主動送出一簽,他的道號一簽,就是由此得來!”
司機搓著手,他其實都心動了呢。
“還請小道君帶路!”沈芳茹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跟在那小道童身後。
走了十幾分鐘,麵前出現一個茅草屋院子,小道童聽了腳步,示意沈芳茹自己進去。
沈芳茹直接邁步進入院子,就看到一名鶴發童顏,身著煙青色道袍的道士,正在烹茶。
此人就是一簽道君,也是慕青在係統商城購買的一次性道具。
沈芳茹激動的眼眶泛紅,直直地向眼前的道士行了一禮,哽咽著問“還請道長指點,我該做什麼,才能讓我兒能夠蘇醒?”
“沈施主行善積德,有大功德,你所求之事,最遲月餘,即可初見成效。”一簽道君捋了捋長長的白胡須說。
“多謝道長!”沈芳茹已經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她翻找著包,最後拿出一張用紅紙寫的八字,遞過去問“還請道長幫我看看這個八字,是否我兒的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