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叢飛又是尷尬又是丟臉,麵色陰晴不定,跑出他懷裡的郝憐憐突然腳底被絆了一跤,直接摔倒在木質扶梯手上!
她發出淒慘的叫聲,鼻翼塌陷、嘴巴流血的轉過頭,含糊不清地哭嚎著說“總麽辦?我門牙磕掉了……”
沈叢飛看著她的嘴巴一張一合,眼底的仙氣一覽無遺。
畢竟,沒了門牙,瞬間可以讓一個人的顏值,跌掉五六分。
何況,郝憐憐還不知情,擠眉弄眼地向沈叢飛裝可憐和尋求安慰。
瞬間,一股子惡寒從心底滋生而出。
他怎麼就覺得她嬌俏可人,惹人憐惜的呢?
嘔——
然後,沈叢飛還真的對著郝憐憐吐了!
傅先生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掏出手帕捂住了口鼻,閃身進入旁邊的茶水間,並順手也將門給反鎖上。
傅景年的臥室裡,沈芳茹拉著慕青的手,眼圈泛紅地說“好孩子,你能來我們家,真的是太好了!”
“是我的錯,這麼草率就把郝憐憐留在傅家……”
“太太,您彆自責。有時候,陷入了無助和絕望之中,若是彆有用心之人提出一線生機,任誰都會一頭栽進去。”
“錯的不是您,而是那躲在暗處,辜負了您信任的卑鄙小人們。”
慕青握住沈芳茹的手背拍了拍,又指著麵色紅潤的傅景年說“您看,小年哥哥的麵色越來越好了。我想,用不了幾天,他就要醒了。”
“青青,你可以叫我沈阿姨的,不用跟她們一樣叫太太。”沈芳茹並沒有去看傅景年,反而拍著慕青的手,真誠地說。
“好的,沈阿姨,我……啊!阿姨你看,小年哥哥的手指動了!”慕青餘光看到,傅景年左手的無名指和小拇指動了兩下。
沈芳茹直接震驚地衝過去。
她定定地看著傅景年的手,很快,這一次,傅景年的食指也跟著動了兩下。
“手指動了!”
沈芳茹已經熱淚盈眶了,她腦海裡滿滿的都是那位一簽道君的話,抑製不住激動地抱住了慕青。
“青青,我們景年要醒來了!不行,我要給林醫生打電話——”沈芳茹眼角還有淚珠,她也顧不上擦拭,直接拿出手機打了幾個電話。
慕青也拿出手機,打給了香香他們。
樓梯那邊的空地,各種嘔吐物,還有臭味,需要打掃清理一下。
等到傅先生聞訊趕來的時候,臥室裡麵已經有三位權威醫生,他們來的匆忙,隻帶了一些基礎的醫療器械。
但是,已經可以確定,傅景年很快就能蘇醒。
“這是真的嗎?”傅先生同樣很激動。
若是二選一,他當然還是希望大兒子來繼承傅家的產業了。
畢竟,這孩子從小就是精英教育,自己還特彆的爭氣。
不像是沈叢飛,到底是私生子,腦子裡滿滿的都是一些愚蠢又自大的想法。
把他放到一個子公司曆練,他都能仗著身份,開除兩個元老級彆的團隊。
把那家蒸蒸日上的子公司,愣是給破壞的烏煙瘴氣。
傅先生好言相勸,特地拜托了總監和總經理,兩個正直且從基層一步一個腳印爬上來的前輩教導他。
他可好,屢次把兩人給氣得給他打電話訴苦。
前幾天更過分,直接把那位總監肝火旺盛地住院了!
他自己倒像是沒事人一樣。
不說他進公司這幾個月,遲到早退,就是原本洽談好的幾個合約,都能被他給攪黃。
傅先生真心覺得,這個私生子就是競爭對手故意找來,給他們傅家搞破壞的!
他這次出差,比原定兩天回來,就是因為沈叢飛闖禍,專程教訓他。
想不到,收獲了意外驚喜。
傅景年這個兒子即將蘇醒了!
傅先生討好地蹭過去,對沈芳茹說“芳茹,你看,景年要醒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了吧?”
“一會兒我就讓沈叢飛回沈家,這傅家還是要交給我們景年,我才能放心。”
“你不是一直很希望遊曆世界各地嗎?我準備等景年情況穩定了,就把手頭所有的股份和產業轉給他,我就帶著你……”
傅先生暢想著美好的未來,殊不知,沈芳茹已經在悄悄地計劃著離開。
不過,要等。
等他把整個傅氏集團全部交給景年,她就可以起訴離婚。
這個從年輕時候信誓旦旦保證,會改的狗男人,誰愛要誰要,她受夠了!
慕青撇撇嘴,從小年哥哥被宣布成植物人,傅先生的一係列騷操作看來,他就並非良配。
哼——
他哪裡配得上她家婆婆這麼完美的女士?
周管家在門外看了看,最後悄無聲息地離開,來到一個小隔間,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你說什麼?!”電話那端的女聲尖銳又刻薄,惡狠狠地說“傅景年要醒了?”
周管家一麵小心翼翼看著小隔間的門,一麵小聲地說“是的,他的手指動了好幾次,我親眼所見。”
“林醫生他們三人都確定了,就這幾天的時間,他就能蘇醒。”
電話那端沉默了一會,那個女聲突然陰惻惻地說“植物人忽然動了幾次手指,也不一定是要醒了,或許,是腦死亡之前的回光返照,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