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所有人說的話,都給用心的記下來。
包括,那些算計,還有一些惡意滿滿地詛咒。
直到,小木頭的出現。
傅景年從來沒有想過,他每天固定的時間,會期待小木頭的出現。
她會用心給他疏通經絡,還會把他當正常人一樣閒聊,給他讀晨報他喜歡的版麵內容、和他分享生活中的小趣事……
“景年啊,嗚嗚,我的景年真的醒了——”沈芳茹衝過去,抱著傅景年,激動地哭了出來。
這幾個月來,其實沈芳茹有好幾次,都要崩潰了。
可是一想到,她的景年還在沉睡,她的丈夫卻直接把私生子帶回傅家,讓他登堂入室。
沈芳茹就告訴自己,她不能認輸,不能放棄她的兒子。
如果她這個媽媽都放棄了,那麼景年,該有多麼絕望和傷心啊!
還好,景年還是醒了!
母子倆傷感了一會,就調整好了各自的心情。
沈芳茹擦了擦眼角,走過去拉著慕青的手,又拉著傅景年的手,把兩人的手放到了一起。
“景年呀,青青跟我說,你們十幾年前就認識了,還一直有書信往來呢。”
沈芳茹現在看慕青,怎麼看怎麼稀罕,恨不能讓她立刻給自己當女兒。
後來一想,讓她給自己當兒媳婦,那也是她的女兒呀!
本來還想著,該怎麼讓兩個孩子相處看看,哪知道,兩人早十幾年前就認識了。
這不就是現成的小說裡,男女主兒時一次相識,十多年後,兩人長大成人,再次相遇的橋段嗎?
磕到了!
沈芳茹星星眼,怪不得見到青青第一眼的時候,就覺得好親切,她像是自己的女鵝。
原來她命中注定是她的女鵝呀!
“少爺真的醒了呢!”香香端著茶盤,一眼看到這一幕,驚喜地喊了一聲。
還在樓下的傭人們,一個個陸續跑上樓,看到傅景年真的蘇醒了,一個個奔走相告。
不到十分鐘,整個傅家老宅,就被喜悅的氣氛充滿了。
至於沈叢飛——
他被慕青狂扁了一頓,就扔到了周管家的房間裡去了。
周管家原本還在頂樓的花園房裡澆花,香香是特地跑上來,告訴她,傅景年蘇醒的好消息。
結果,周管家晚娘臉露出一抹震驚,手中拿著的灑水壺都落在了地上,發出‘啪嗒——’一聲巨響。
“周管家,您怎麼了?是不是太興奮了呀,哈哈,少爺醒了,真的是太好了——”香香一麵自說自話,一麵喜滋滋地訴說著所有人的好心情。
這些話聽在周管家耳朵裡,就非常的刺耳了,並且,她還感覺香香非常的聒噪。
“閉嘴!”周管家突然惡狠狠地盯著她,氣急敗壞地說“沒什麼事,你下去做事,彆在這裡妨礙我!”
香香張口結舌,似乎想不到,周管家會有這麼猙獰的一麵。
她想要說好,但是唇瓣翕動了幾下,卻發現自己始終沒辦法心平氣和說出一個字。
仿佛有什麼碎掉了。
是了,周管家最近一直很反常。
香香黯然地轉身下樓,她粗枝大葉,不代表她愚不可及。
自打郝憐憐以少爺未婚妻身份和沈叢飛陸續來到傅家,周管家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她變得嚴厲刻薄,還會為那兩個人打掩護。
本來,香香覺得,周管家這麼做,應該是不想那兩人的事情,被太太知曉了,太太會傷心。
現在看來——
從前那些刻意忽略的事情,在香香下樓的時間裡,不停地在腦海裡回放。
想不通的那些事情,香香突然就醍醐灌頂一樣,找到了當時最想不到的那個答案。
她站在樓梯台階,轉身看了一眼花園房的方向,一向大大咧咧的臉上,露出一抹嘲諷。
周管家一直聽著香香的腳步聲,等確定她離開了,她迅速地放下水壺,顧不得鎖門,就返回了自己的房間。
剛把門關上,拿出手機,正準備給沈芳菲打電話,就看到雙頰高高腫起,流著哈喇子的沈叢飛!
“啊——”
周管家嚇了一跳,慌忙蹲下身扶起了沈叢飛,關切地問他“叢飛,你怎麼在這裡?你這是怎麼了啊?”
沈叢飛眼睛眨了眨,示意她,自己的下巴頦給卸掉了。
可惜,周管家沒能準確看出他的暗示,隻知道搖晃著他,把他晃得頭暈目眩犯惡心。
這個愚蠢的老女人!
“叩叩叩——”就在這時,門板被從外麵拍響,傳來一句讓周管家如墜深淵的話“周管家,先生、太太還有少爺他們,在客廳等您過去,說是有些事問你。”
周管家渾身冰冷,她就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臨。
不過,應該不會有實質性的證據。
畢竟,有她們幾個幫著,攝像視角都是死角。
就連出車禍那輛車,一切的證據也早就被銷毀了。
周管家深呼吸了幾次,就把沈叢飛扶著躺到了自己床上,小聲地說“我先去客廳,你在這裡躺一會。”
“周管家來了,坐吧!”傅先生麵上看不出表情,指了指對麵的沙發說。
“先生、太太、少爺,不知道你們找我什麼事?我剛才在自己房間,竟然發現了不能動,也不能說話的沈少爺……”周管家剛坐下來,就試圖試探著三人。
“嘖,周管家還真是心大,都死到臨頭了,還能關心沈叢飛那個窩囊廢!”慕青翻了個白眼,不無嘲諷地說。
周管家麵色一冷,但是讓她心驚的還是,不管是傅先生還是沈芳茹,還有剛蘇醒的少爺傅景年,都沒有怪罪慕青。
反而,一個個看向慕青這個鄉下來的土妞,都露出了寵溺之色!
“慕青,你年紀小不懂事,我們先生、太太和少爺是文明人,不好意思訓你,可你也不能仗著他們善良,就得寸進尺!”
周管家心底湧起無名火,對著慕青一陣的數落。
“周管家自己說的倒是冠冕堂皇,那你來說說看,我手裡這隻鳳凰花的盤扣,又是怎麼回事?”慕青冷哼一聲,右手翻開,掌心裡赫然躺著一隻,和周管家旗袍上,一模一樣的盤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