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離開宮的時候,賓主儘歡。
至少,表麵上看起來,都是一派的歡聲笑語。
當然了,也不可能真的笑得太放肆。
慕青想了想,還是隨波逐流出了宮門。
她直直地走向樹下,在不少人矚目的眼神注視下,翻身上馬,直接策馬回府。
“沒看錯嗎?”
“沒,那匹馬,真的是聖上專屬禦馬。哎喲,我可親眼瞧見,那位小郡主當時被尥蹶子,那慘嚎聲,鬼哭狼嚎都不為過。”
“瞎!原來,陛下早就心儀慕家這位縣主了呀!”
“說不準,畢竟,柔音縣主的爹駐守邊關,手中可是掌握著五十萬兵馬。”
“那倒也是在理。”
“哎,我看呀,這皇城的天,早晚要變了!”
……
慕青騎馬回到慕府的時候,早就有管家帶著一群粗使婆子,氣勢洶洶恭候多時。
“縣主,我們世子爺說了,您回來就直接去跪祠堂!”管家挺著肥碩的大肚腩,趾高氣昂地說。
“你算個什麼東西?”慕青揮舞著馬鞭,直接就把這老東西抽得滿地打滾。
那些個粗使婆子見狀,眼底閃過了懼怕,一個個心生退意。
倒是其中一個婆子眼神一閃,咬牙衝過去,劈頭蓋臉地訓斥說“縣主從小就刁蠻任性,如今是都不掩飾了嗎?”
“這青天白日的還在府門外,您就對家奴如此心狠手辣!”
“管家可是在慕府伺候了二十多年的老人了,難怪世子爺對您失望至極!”
“說完了?”慕青麵容冷漠,好整以暇地一躍下了馬背,一手執著馬鞭,一手安撫摸了摸千裡駒的耳朵。
千裡駒被哄好了,打了個響鼻,乖乖地立在原地。
慕青這才走到那婆子麵前,對著她陰惻惻一笑說“你這紅口白牙的誣陷主子,本縣主又是先皇欽封的縣主,你這是覺得先皇一葉障目,才寵愛本縣主這麼個惡毒又德不配位的小輩?”
這話一出,罪名可就大了。
“不,不是的,老奴隻是……”婆子噗通一聲給跪了,支吾著說不出狡辯的話。
其餘的婆子鬆了口氣。
得虧她們明哲保身,沒有直接衝上去就拿人。
也就是這個廖婆子,仗著自己是世子妃娘家的長輩,時不時地就拿自己當慕府的主子。
看吧,這下踢到了鐵板了吧!
“隻是覺得,你還有你們廖家,都比先皇耳聰目明是吧?”慕青用馬鞭在她頭頂繞啊繞,那廖婆子已經嚇尿了。
空氣中立刻彌漫著一股子尿騷味。
慕青嫌棄地後退了兩步,就連旁邊的千裡駒都嫌棄地尥蹶子,剛好踹到爬起來的管家,走到旁邊的樹下了。
周圍的街坊鄰居們,一個個都悄悄地打開門,吃瓜。
“來,你們過來,把這不知道尊卑,妄議先皇的婆子送去京兆尹。”慕青四下看了一眼,不遠處有兩名巡街小吏走過,她立刻招招手。
那兩名巡街小吏自然認識慕青,先恭敬給她見禮,而後走過去,直接就把廖婆子拽起來就走。
而慕府後院,剛被府醫掐了人中醒來的世子妃,聽聞自己老子娘廖婆子,被送去了京兆尹,瞬間鬨騰了。
“來人,快來人——”世子妃尖銳地嗓音嚷嚷開,刺耳又讓慕世子頭疼不已。
“你喊什麼?”慕世子難得焦頭爛額,他被上峰勒令在家裡閉門思過,說白了就是被革職了的另外一種說辭,足夠糟心了。
“喊什麼?你的好妹妹,把我娘送去了京兆尹!我告訴你,你今兒個若是不把我娘救出來,再把你那個混不吝的妹妹送去家廟,我……我就跟你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