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的是什麼孽,他居然把那對正在單方麵家暴的父子留在了喜殿。這罪過大了,裡麵要出刑事案件啊!沈清秋甩開手轉身就要去劈石門,竹枝郎扯住他“沈仙師,你彆回去了。君上麵前,他沒有勝算的。”
沈清秋幾欲崩潰。究竟為什麼這麼近也能搞錯人?都怪喜殿那畫壁女笑聲攻擊力太強,綠燭昏昏,三個人又都穿的是乍看差不多的黑衣服。因為親戚所以對顏色款式的喜好都差不多嗎?!
竹枝郎道“不是沈仙師你抓錯了,是我把你抓的手換了。”
沈清秋忍無可忍一拳砸在石門上“我本來是想和洛冰河在一起啊!”
竹枝郎愣了愣,道“沈仙師你和他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嗎?”
“……”跟這群人真是說不清!
沈清秋抬手讓他閉嘴,轉身走了幾步,忽然覺得腳底不平,竹枝郎跟了上來,他忙做了個阻擋的手勢“彆動!”
一張巨大的女人臉孔,鋪滿了整個大殿地麵。他們正踩在這張臉的耳朵上。
和喜殿的女顏不同,這張臉毫無嬌媚之態,反而凶神惡煞,目眥欲裂,細目闊鼻,極儘醜惡之能事,活像個母夜叉。
沈清秋謹慎道“彆踩臉。”
竹枝郎“……”
這整個地上都是臉,不讓踩臉踩哪兒……
喜怒哀三殿一重接一重,過了第一重喜殿之後,緊接著的,就是“怒殿”。
原著洛冰河觀(xi)光(jie)聖陵、打通過這一關時,采用了特定的走位,可惜沈清秋沒記清楚他到底踩的是哪幾步。如果不小心踩錯了一步,怒殿的防盜措施就會啟動。禦劍也是不行的,隻要在垂直上方通過,都算是踩。
話說回來,被人踩臉當然生氣了,怪不得要怒!
他敢衝進來,是因為以為抓的是洛冰河,他肯定知道走位。誰知道蛇這麼滑溜,瞬間就把人給換了!
地麵越來越熱。地上這女顏的臉頰原本是緋紅色,正逐漸升溫變成豔紅色。沈清秋蹲身,試探了一下溫度,沾手立即抽回。燙的像有一把火在地底炙烤,站在地麵上的都是鐵板燒的肉料。恐怕他們剛才已經不知不覺中在這臉上踩了幾腳了。沈清秋退後幾步,儘量向側沿靠攏。
突然,炙亮金黃的紅色液體噴泉一樣從地麵爆發。
竹枝郎刹那化出原型,一條鱗片閃著熒光的黃眼青蛇盤在地上,立起上身,昂首嘶叫,足有四人之高。把沈清秋卷成一團,牢牢裹在鱗甲當中。白森森的獠牙挨著沈清秋的腦袋,那對金黃大眼近距離看,更加獵奇。
天琅君說的真對,喜之郎果然有點傻。之前被雄黃酒熏得迎風流淚不記得了?剛剛還被他用劍指著也不記得了?這種情況下還這麼儘心儘力護著他,簡直讓沈清秋都不好意思坑他了。
突然,一聲轟隆巨響,怒殿一側的牆壁整片倒塌下來。
硝煙彌漫中,天琅君一邊活動手腕,一邊走下亂石傾牆,踏入怒殿,道“不知道這是不是我的錯覺,沈峰主似乎比我還熟悉這聖陵呢。”
竹枝郎化回人形,失聲道“君上,彆進來!”
天琅君還沒露出疑問的神色,已經在地上這女人的臉上一連踩了六七步。
沈清秋“……”
竹枝郎“……”
一道四人合抱的岩漿巨柱猛地衝天噴起,天琅君瞬間被熊熊火焰吞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清秋心中狂笑不止。讓你不聽人把話說完!讓你毆打親兒!你裝啊,儘管裝,裝b遭雷劈!
可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洛冰河跌跌撞撞的緊跟在後麵,也闖了進來。他一條手臂鬆鬆垮垮,似乎徹底折了,血從頭上止不住地流下,一隻眼睛都睜不開了。
好慘。這麼慘,比他剛過來的那段時間洛冰河被原裝貨打得慘多了。洛冰河這體質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長輩都這麼愛用暴力的方式來教育他。又不是百戰峰的!
竹枝郎圍著那火柱團團轉,無暇顧及其他。洛冰河把殿內景象儘收眼中,再低頭一看,跳下亂石堆,瞬息之間走出了五六步,來到沈清秋跟前。
不科學,他究竟是怎麼隻看一眼就知道該怎麼走而不引發機關的?
洛冰河似乎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麼,言簡意賅道“走臉上穴位。”
說話間,兩人已經穿過怒殿,進入下一重。石門閘閘落下時,沈清秋還是忍不住多看了洛冰河兩眼,確認這次沒有找錯人。
沈清秋站在墓殿邊緣,不敢妄動。“哀殿”的主殿魔女,棲落在天頂之上。抬頭一看,果然繪著一張眉峰緊蹙,哀慟婉轉的女顏。覺察有人入侵,那張臉雙眼一睜,五官皺挪,表情愈發淒苦,先是淅淅瀝瀝的水滴從兩眼滲落,沒過多久,整個天頂上飄下了密集的雨絲。
他剛要說話提醒這是屍雨,不能沾身,洛冰河揚起一隻手,把他護在下麵,挾著兩人直接衝了過去。沈清秋一不留神,就這麼被他拽著火速通了關。
原著洛冰河走的可是技術流路線,現在怎麼回事,這方法也太簡單粗暴了!
喜怒哀三重殿可是打了二十萬字的副本,現在換算下來,一章的長度有沒有?!哀殿起碼拖拖拉拉打了十章才完,現在呢?三行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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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得太多了!
從三聖殿出來之後,就是一條黝黑寂靜的墓道。兩人一離開墓殿,綠色火光幽幽亮起,一排接一排,無儘地延伸下去。
聖陵防盜措施簡直無孔不入,喪心病狂,咽氣燭陣就像不要成本似的到處亂堆。原本在墓道中無神遊蕩著的盲屍們流著口水湊了過來。洛冰河舉起一隻手,神色冷峻又不耐,它們不甘地低聲嘶叫,喉嚨裡儘是呼嚕呼嚕的低哮,埋著頭縮回黑暗之中。
洛冰河沒看沈清秋一眼,撤了手,道“走吧。”
沈清秋注意到,洛冰河的臉紅得厲害,在幽綠的燭光下看,突兀極了。看上去絕對不像因為害羞。之前洛冰河每次抓到沈清秋,都要盯著死看猛看,這次卻不看了。見了沈清秋的目光,反而避開了,下意識用沒骨折的左手擦了擦眼睛上的血跡。
沈清秋懷疑他是不是中毒了,或者被打得腦充血了,可看洛冰河腳步還算沉穩,又不像那麼回事。
他正打算開口問問情況,洛冰河搶先問道“這具身體,靈脈運轉可好?”
沈清秋沒料到他第一句會是這個,怔了一怔,答道“正常。”
似乎每次陷入沉默,率先打破的都是洛冰河。他想起來,這具身體的靈脈,都是洛冰河花了五年時間一點一點修複起來的。
洛冰河點了點頭,道“那就好。另外一具身體,我保存了幾天,終究是枯萎了。萬一這具身體也出了問題,那就不好了。”
露華芝軀,魂離即死,瞬間枯萎消解,洛冰河居然還能支撐幾天,不知要為這無謂之舉耗費多少靈力,還敢在這之後來聖陵單刀赴會。沈清秋胸口有點堵得慌,思緒散漫又不安,亂找話題。天琅君似乎剛才提過,洛冰河“捎帶了兩條小雜魚”,沈清秋問道“你還帶了誰?”
洛冰河終於看了他一眼,道“我一個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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