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嚴肅道“我有非離開不可的理由。絕不是想逃避四派聯審。事畢之後,我自會重回水牢,等候發落。如果你不相信,我們可以立下血誓。”
血誓不可翻悔。但實際上,事畢之後沈清秋回不回幻花宮水牢都沒有關係了。所以他是在耍流氓。
公儀蕭為難道“我當然相信前輩,可前輩不是主要要求下押水牢的嗎?究竟是什麼事,嚴重到非離開不可?如果沈前輩願意名言,我可以通報諸位掌門和參與連審的前輩……”
沈清秋轉念一想,公儀蕭是幻花宮弟子,私縱犯人潛逃,安到誰身上都不是小罪。這小夥子人不錯,坑他不太厚道。七天時限,機會還有的是。
於是他改口道“還是不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說著勉強去攏地上的碎紙片,投入湖中銷毀證據。
因被捆仙索纏著大半個身體,動作極不方便,沒動兩下,那件黑衣從身上滑落。
公儀蕭原本也在低頭幫忙,見黑袍委地,無意間抬眼一看,當場手腳僵硬。
沈清秋“……?”
他身上那件白衫從肩膀裂得整整齊齊,一瞧就知道是被人用暴力赤手撕開的。此外,還有零零碎碎的衣料掛著,看起來像是鞭子抽的。破損處露出的白皙皮肉上,有不少微紅的擦傷。仔細看,喉嚨上還有輕微的於痕未消。
公儀蕭三觀已受到毀滅性衝擊。
他顫聲道“前輩……你……你當真不要緊嗎?”
難怪洛冰河命令除他以外的人都不許進來,就算有通行腰牌也不行,還扣下了尚峰主的申請。
原來如此!
簡直逆徒!
喪儘天良!
禽獸不如!
公儀蕭心中為沈前輩流下了血淚,沈前輩卻茫然道“我不要緊啊?”
公儀蕭心中大震為什麼……為什麼到這種時候,沈前輩還能露出這種淡然的表情!
沈清秋把紙張碎片儘數投入湖中,道“剛才我說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你……”
公儀蕭霍然站起,轉身就走!
沈清秋滿臉黑線說讓你不放在心上你就直接走人?也太乾脆了吧。
誰知,未過半個時辰,公儀蕭又回來了。他手拎著一樣東西,走到沈清秋麵前,拆了上麵的纏裹和封條,斜揮而下。
白芒一閃,沈清秋全身驟然一鬆,仿佛猛地被接通了電路。指節屈伸,靈力運轉無誤,收發自如。上次莫名其妙發作的無可解毒性,被捆仙索綁了兩天,竟然得到了抑製。莫非是以毒攻毒、負負得正的道理?
捆仙索段段墜地,公儀蕭將手中之物擲來,沈清秋伸手接住。
修雅劍!
沈清秋握住它,喜出望外又詫異,看向公儀蕭“我以為它該是被收到老宮主那裡了。”
公儀蕭凜然道“就算拚著被師父責罰,晚輩也不能坐視前輩受辱而無動於衷。我相信沈前輩,請跟我來!”
沈清秋油然而生一種無力之感。
那啥……總覺得……他似乎誤會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但是……算了吧……就這樣吧……
沈清秋果斷道“好!”
雖然他體內的天魔之血尚在蟄伏,無論跑到哪兒,洛冰河都能知道他在哪兒。
不過,知道他在哪兒不要緊。追不上他就行!
公儀蕭憂心忡忡,道“前輩,你……你走得了嗎?需不需要我背……”
沈清秋黑著臉一步邁開,飛身而出,用行動證明自己走得了,而且走得非常快!
公儀蕭一愣,連忙緊隨其後。誰知,兩人堪堪跨離石台範圍,踩上石道,剛剛已經被升起的腐水簾轟的一聲,噴出水來。
沈清秋跑得快,刹得也快,否則就被澆個正著了,兩人退回石台之上,水簾卻又漸漸阻斷。
簡直就是存心不讓他們離開。這也太智能了吧?!
公儀蕭恍然道“我忘了,一旦水牢啟用,石台上就必須留有一人;一旦這一人離開,石台上重量不足,即便關閉了機關,也會自動接通水簾。”以往他從來沒有過帶犯人逃逸的經曆,自然不會記得這種事。
沈清秋道“就是說一定要有一個人留在石台上,其他的人才能走出去?”
公儀蕭點頭。沈清秋道“你留在這裡。”
公儀蕭“……”
說完甩袖就往外走。公儀蕭在後麵弱弱地舉手道“沈前輩,雖然晚輩很願意效勞,不過,沒有我帶路,你恐怕走不出去……啊……”
沈清秋回了個頭,補充道“等我回來。”
公儀蕭呆立原地,有心跟上去,卻礙於無法離開石台範圍,隻得靜靜等待。不到片刻,隻聽外邊一聲悶響,沈清秋拎著個人的後脖子拖了進來。
沈清秋把那昏迷不醒的小麻子臉弟子拖上了石台,拍拍公儀蕭肩膀,道“剛好見他在巡邏,借來一用,我們走!”
其實不是“剛好”,巡邏的有四個人,沈清秋潛伏在暗處,可是經過精挑細選才選中了這個嘴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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