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沒空談戀愛!
五年前,父親聽到了葉釗因一筆錢財被人誣陷貪汙,後又被判通敵賣國時,氣急敗壞的出了家門,用他那雙跛了的腳,一步一步連夜走到了長安城,去衙門上報,上報那筆錢財的來曆卻無一人肯聽時,那種無奈和悔恨,無一人懂!
當時,錢昊陪著自己父親走遍了長安城中大大小小的衙門,甚至當街攔過右相的轎輦,隻是為了替葉釗討一個公道,可結果呢?還不是一切都石沉大海,無半點消息!直到葉釗死在白帝城的消息傳回,他的父親才放棄了在長安城中四處奔走,回了霧山後日日活在愧疚和自責裡,沒多久便臥病在床。
“父親常同我說,葉釗將軍是被冤枉的,原先我不肯信,直到我在數日前救了田二。田二是我父親以前的戰友,年紀很小,比我大不了幾歲,據說蜀城破城的時候,他因意外躲過一劫,後便一直被人追殺,冒死找來長安,就是為了尋我父親。我前腳剛救了他,後腳便被一群不知名的人殺死。那時我才堅信,葉釗是被人陷害的,那些人一路追殺田二,不過是為了滅口。”
“你費儘心思救我,是為的什麼?”
“若真能為葉釗平反,你會如何?”
“為葉將軍平反是我父親這輩子的心願,連右相都沒有辦法,你如何能做到?”
“因為我是現在的鎮南將軍。”寧遙看著錢昊,從懷裡取出了一枚令牌遞給了錢昊,“這令牌,你父親應該也有一塊。”
“你究竟是誰?”
“寧遙,葉釗的義女。”寧遙收回了錢昊手裡的令牌,“是我帶領著鎮南軍從南國手中奪回了失地,還領兵北上直逼長安逼迫皇帝封我做了鎮南將軍,為的,就是為葉釗平反。你若願意幫我,就留下來,若是不願,待你傷好了以後,我會幫你安排一個新的身份,送你離開長安。”
“不用急著回答,一條是死路,一條是活路,你可要想清楚了,選了就好好走下去。”
聞言,錢昊陷入了沉思。寧遙看了她一眼,便起身離開了客房,直徑朝書房而去。桌案上多了一份密信,寧遙拆開看了之後,便用內力將其點燃,燒成了飛灰。
信上隻有短短幾字,說是事情有了進展,約她前往瀟湘小築一敘。
瀟湘小築,還真會挑地方。
蝶香剛好給她端來了糕點,見寧遙性情頗好,不由的也跟著樂了起來,“小姐可是遇到了什麼喜事,如此開心。”
“無事,隻是去見一個故人。”寧遙吃了一塊糕點,麵上的冰冷也退了幾分,說話的語氣也多了幾分溫和,“你去吩咐廚房,不必準備我的晚飯了,我一會兒要去赴約?”
“是誰的約讓小姐如此高興?”蝶香歡喜不已,“我到時候喊那人多約小姐幾次,免得回回都見小姐板著張臉,倒是越來越像老爺了。”
“蝶香,我們已經不比從前了,你需改口喚我將軍,不能再喚我小姐了。”
“奴婢知道,如今各國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們呢,奴婢必定小心,不會叫他們看出端倪。”
“你啊,行了,走吧,替我好好整理一番。”
“將軍可是隨我擺布?”
一聽寧遙如此說,蝶香便來了精神,異常的激動。
“隨你。”
得了許可,蝶香更是激動了,一路小跑走在寧遙前頭,推開她房間的門,最後在她的衣櫃裡好一陣翻找,取了一件天青色的衣裙,激動的擺在寧遙眼前。
“這件怎樣樣?將軍以前可是最喜歡這個顏色了呢!”
“既然是隨你,那便由你做主就是,不用問我。”說著,寧遙展開了雙手,任由蝶香為她換上了那件衣裙,又由著她為自己換了個發髻,半晌,蝶香才許她睜眼瞧鏡中的自己。
銅鏡裡的人,頭上梳著當下最為流行的發鬢,飾以簡單的珍珠,簪著白脂般剔透的玉簪,額間一點朱砂,耳上戴著一雙琉璃珠,簡單又不失大氣,是她從前喜歡的妝扮。
寧遙看著鏡中的自己許久,隨後又拿起了那支自己一隻簪著的蓮花簪子遞給了蝶香,喊她為自己簪上。
蝶香接過那支蓮花簪,稍作猶豫,最後還是替她簪了上去。待蓮花簪簪好了,寧遙才吩咐小廝備了馬車,帶著蝶香出了府,前往瀟湘小築赴約。
瀟湘小築內依舊歌舞升平,寧遙聽著那些混雜的絲竹管弦之聲以及若有若無的吟詩作對的聲音傳來,心道這裡可能不日便要易主了,不知道屆時還能不能聽到這些聲音。
到了書信內寫好的房間外,寧遙先是停了半刻確認裡麵的情況,才下定決心推開了門,剛一開門,她便聞到了好大一股脂粉味。吩咐蝶香守在門口,她便關好了門,看著裡麵那個身著綾羅,打扮妖嬈的人,麵無表情的走了過去,任由她仔仔細細的大量著自己,最後那著手中的團掩住了嘴,撇頭笑了。
“你這模樣倒是少見,怎麼,誰強迫你了?”
“蝶香弄的。”寧遙看著身上衣服的顏色,語氣裡滿是無奈,“我都多少年沒穿這個顏色的衣服了。”
“那支蓮花簪你倒是經常戴著。”蔡筱雲指了指寧遙發間的那支蓮花簪,最後又仔細打量著寧遙,語氣裡儘是滿意,“同你如今這張臉倒是般配。”
“你信裡說有了線索?”
“錢森你尋到了?”聽到寧遙提及正事,蔡筱雲收了那副閒散的模樣,不由自主的嚴肅了起來。
“出了些意外,錢森和田二都死了,但我救下了錢森的兒子錢昊,亦是個可用的。”
“追殺田二的人同那群人是同一波人。”說著蔡筱雲從懷掏出了一張紙擺在了桌上,上麵隻有一幅不知名的花紋描樣,同前幾日寧遙所描的紋樣一樣。
“對於這個花紋,你可有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