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沒空談戀愛!
長安,右相府。
收到墨七的密信之時,張群正用罷了晚飯,同林氏攜手在自家的後花園中散步,遠遠看到負責傳送信件的人,林氏也不曾多問,而是駐了足,示意張群前去查看信件。
見狀,張群輕歎了一口氣,抬手輕拍林氏的手背以示安慰,隨即抬腳朝著早已等候多時的信人走了過去,看了信上所寫之事,最後便了臉色。不過片刻,他便看向了林氏,瞧著她自顧賞花,隨即又恢複了臉色。
子故遇襲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所以他才派了墨七隨行,又挑了些身手不錯的暗衛扮成士兵隨行相互,即便如此,卻還是叫子故受了傷。
隻是,依墨七所言,向子故動手之人是想他死,且所以武器隻有越國所有,動手之人會是誰?若是皇帝……皇帝當下還不至於同他張家撕破臉麵,絕不會派人狠下殺手。那麼,還有誰?
忽然間,他便想起了顏淵。當年淑妃病死,沒多久他的那位老對手顏淵晚年喪女,聞此噩耗後便臥床不起,沒多久便跟著去了。顏家無後,隻有淑妃同皇帝留有一子,他記得,當初淑妃死時,他不過才七歲。
七歲……也到了該記事的年紀了。
張群不由眉頭微皺,揮手示意那人退下,隨後拿著信件又走向了林氏。
“夫人,為夫有一事欲同夫人說,隻是……”張群緊皺著眉頭,“夫人聽了之後,卻無著急。”
“何事?”
“唉,夫人先答應為夫。”
“好好好,我答應你便是。”林氏無奈的搖頭笑了,“你說吧。”
“夫人自行一看便知。”
說著,張群將手中的信遞給了林氏,林氏猶豫再三,見張群態度堅決,隨後便接過了他遞過來的書信仔細看了,頓時便變了臉色。張維觀她麵色有異,隨即立刻拿走了她手中的書信。
“夫人可是答應過我,不著急的。”張群語氣裡滿是懊惱,“早知道,便不告訴夫人了。”
“我不是著急,而是擔心。”林氏眉頭緊鎖,長歎了一口氣,“信上說子故差點沒了信命,所幸得高人所救,隻是此番出使西州山高路遠,子故自幼體弱,如何能受得住?”
“夫人且放寬心,索性子故等人還在金城郡,明日我便去求皇上,替換此番出使之人。”
“這……四郎,我雖是女子,卻也知曉國事為大的道理,四郎不必為了私情誤了國事。”
“夫人這是哪裡話?”張群出聲勸道,“子故是我們的兒子,我豈有不管之理?明日下朝之後,我便親自去求皇上。”
聞言,林氏便也不再勸他。她本就有想要張子故回來的想法,隻是苦於張群的身份不好明說,如今張群也又此意,到也免了她再為自己兒子提心吊膽。
次日,張群早早便進了皇宮,待下了早朝,便急匆匆去了養心殿。養心殿外,皇帝身邊的近侍見他異常焦急的往著走,立馬便迎了上去。
“右相大人,為何如此行事匆匆?”
“大內侍,勞請大內侍待老夫通傳一聲,老夫有要事要求見陛下。”
“大人稍等。”
近侍急急忙忙的進了養心殿,隨後又一路小跑著到了外麵,示意右相進屋。見狀,右相朝著那位近侍作揖致謝,隨後便立即提了衣擺疾步進了養心殿。
養心殿內,提神香的香氣叫人瞬間頭腦清醒,皇帝在案前批閱著奏章,聽見右相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微微皺眉,後便繼續看著奏折。
“老臣參見皇上。”
“右相怎麼來了?”皇帝歇下奏折,起身親自扶起了他,示意他在一旁的塌上坐下,又吩咐了侍女看茶。
“皇上,實不相瞞,老臣昨日收到了一份書信,信上說子故遇襲身受重傷,如今還昏睡不醒,此番出使西州實乃重中之重,為了不耽誤進程,老臣鬥膽,懇請陛下另排他人出使。”
“另派他人?”皇帝眉頭緊皺,一臉沉思,“隻是……當初讓子故出使,是諸位大臣共同商議選出來的人,若要另派他人,難矣。”
“不知右相可有合適的人選?”
“鎮南大將軍,寧遙。”張群一字一句道,“鎮南將軍名聲顯赫又在上一次各國來使時大放異彩,此番由她出使,亦是極好的。”
昨日張群細細想過了,皇帝會出手,為了就是想將張維換下來換成自己的人,他推薦寧遙去,皇帝十有八九不會拒絕。果然,他看著皇帝陷入了沉思。
“這……可鎮南大將軍如今身體抱恙,一直告假,已經許久未來上朝了。”皇帝心下大喜,卻有沒有表現出來,又道,“這樣吧,今日我尋個時間去京郊園林看她一眼,其餘的事明日早朝再說。”
皇帝如此說了,張群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麼,隻得先點頭應下,後便離開了養心殿。待右相離開,皇帝便變了臉色,招來了暗衛。
這邊,長安城中風起雲湧,而另一邊,寧遙亦是有些手忙腳亂。
她查過卷宗,越國製造兵器的原料中,有一種礦石十分的稀有,故而每一件兵器上麵,都有編號,而兵部每一年都會清點比對兵器,故而兵器丟失一事,至少開過一來記錄在冊的,隻有燕玦所偷這一回。
再者,每次戰爭結束,越國的軍隊都會將箭羽回收,為的,便是不讓那種稀有的礦石為外人所知曉。而如今那匹兵器丟失至今不足一月,絕不可能這麼快便將其重新改鑄成彎月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