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汀說“不會的。他跟我說過,隻要我找他的意願很強烈,他就一定會出現的。”
賀川好奇“以前出現過這種情況嗎”
“沒有。”江汀非常肯定,“以前就算是我不來雜貨鋪,也能聯係到他。怎麼說呢,他這個人就很玄乎,神神叨叨的,總是突然在各種地方出現。”
“所以,他的身體並不受客觀物理空間支配。”賀川聽完得出這樣的結論,“我們找不到他,隻是因為他現在不想出現。”
江汀認可這個推測,但還是不太理解“可他為什麼要躲呢難道是知道我要替彆人許願”
“但這也沒什麼好躲的。”賀川說。
正百思不得其解,賀川的手機忽然響了,是護工打來的。
賀川怕是邵明輝那邊有事,趕緊接了電話,越聽眉頭皺得越緊,“什麼”
二十分鐘前,十公裡外的醫院。
邵明輝正被護工推到窗前,茫然地盯著遠方。這家醫院景色不錯,露台有巨大的落地窗,能看見翠綠的草坪和遠處的海。
他收到賀川的消息,“替你把照片送到了”,以及一張證明照片,之後回了個“謝謝”,坐在窗前閉目養神,直到中午才回病房。
不知什麼時候,病房的窗台上多了一隻紅嘴鷗。
護工嚇一跳,考慮到邵明輝的凝血問題,試圖求助醫院工作人員把它帶走。
但邵明輝擺手製止,少有的、執拗地說“把窗戶打開吧,放它出去就好。”
護工隻好答應,讓邵明輝留在門外,以免被抓傷,自己走向窗台,試圖驅趕這位不速之客。
然而鷗鳥似乎有自己的想法,無論護工怎麼趕,也不肯離開這個房間。
邵明輝看著它,眉心的結越來越深。
“不想出去看看嗎。”邵明輝不聽勸阻進屋,抬手,“外麵天那麼藍,很舒服。”
鷗鳥仿佛聽得懂人話,一下子落在邵明輝的指尖,甚至懂得收起鋒利的爪子,以免抓傷病人。
護工在一旁嚇得半死,又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邵明輝受傷。沒想到,一人一鳥居然互動得很和諧,邵明輝臉上久違出現燦爛無憂的笑。
“好傻。”邵明輝看著它的眼睛,噙著淚說,“天地那麼寬,非要留在這裡。”
這幾句都是中文,護工聽不懂,好奇地上前,問邵明輝怎麼辦。
“讓它留下吧。”邵明輝切換成英語,說,“不用買籠子,它想走的時候,就讓它走。”
護工猶豫半天,還是沒答應這個任性又離譜的請求,轉頭給賀川打了個電話。
“養鳥”賀川下意識想反對,但聽到護工描述邵明輝的欣喜表情,又停頓了,“我問問醫生吧。”
他低下頭,讓護工先將鳥看進籠子,確認不會傷人,再給醫生發信息,詢問這時養寵物的可行性。
江汀問“出什麼事了嗎”
賀川處理完事情,搖搖頭,“沒什麼。邵明輝那邊有點個人意願,不過醫生同意了。”
江汀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思忖一會後說“也不算壞事。輝哥一個人在病房,一定很無聊,有隻鳥陪他也不錯。”
“他凝血不好,最怕受傷。”賀川歎了口氣說,“醫生送那隻紅嘴鷗去醫院檢查了,但願沒有攜帶什麼病菌。”
“往好了想。”江汀想到自己和兜兜的經曆,笑著說,“萬一老板已經聽見我們的願望了呢”
這個安慰顯然比剛剛的任何一個理由都讓人安心,賀川一下子不再抵觸了,反而問起“天機被無關人士知道後還會生效嗎”,結果兩個人都不能確定,最後還是決定保守一點,不再過問太多關於邵明輝的決定。
晚上海風大,雨斜斜地鑽進傘下,賀川不得不把傘麵朝著風向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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