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沒有說話。
“對於徐坤來說，你已經死了。我雖然很想留你在身邊，但我不會強迫你。”
說著，趙君昊讓開路。
“你已經自由了，接下來要怎麼做，全看你的選擇。”
屠夫平靜如死水般的眼神，突然濺起了道道漣漪。
“自，自由？”
她的聲音乾澀、嘶啞，顯然是常年沒有說過話的後遺症。
她伸出一隻手，觸摸著窗口投射進來的陽光。
“自由……”
這兩個字對她的觸動非常大，她顯然從未擁有過這兩個字。
許久之後，她看著趙君昊的眼睛。
看著這個生平第一次，給予了她尊重，沒有把她當做一個殺人機器，而是將她當做一個人。
對她說，她是自由的人。
就好像被一望無際的黑暗籠罩的人生，突然出現的一絲陽光。
“我跟隨你。”
她如是說。
趙君昊笑了。
“好。從今天起，你就有全新的人生了，你想叫什麼名字？”
屠夫當然並不能算名字的。
但屠夫本人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她還是看著趙君昊。
“我不，知道，你，說呢？”
趙君昊想了想。
“你過去造下不少罪孽，但現在你重獲新生，一切都重新開始了，你就叫阿罪吧。”
“把過去的一切，都塵封在這個名字裡，今天開始過嶄新的人生。”
“阿，罪……”
念叨著這個名字，阿罪的眼睛裡第一次出現了笑意。
趙君昊拍了拍她的肩膀。
“走，我帶你去吃飯。”
雖然已經吃過中飯，但趙君昊還是陪著阿罪又吃了一頓。
而後，一切整裝待發，下午四點，十幾輛車先後開出了仙人居。
直往東山市雲山鎮而去。
在那裡，一場血雨腥風正等待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