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策看著她怔怔得望著自己,眼裡裡麵不似之前見他時那般有光,又回想起昨夜親眼看見她肩膀上猙獰可怖的傷口
“不知我往後該怎麼稱呼姑娘?”
李寒寧低聲道“公子可以叫我寒寧,寒冷的寒,安寧的寧。”
至於姓氏,李氏被誣陷謀反,她不知道麵前這個人地身份,眼下為了不必要的麻煩她沒有說。
蕭策若有所思地念了一聲“寒寧。”
好在他也沒有問她的姓氏。
蕭策跟著又看著她道“你一個女子,為何會女扮男裝受這麼重的傷?”
這個人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本不想有所欺瞞,可若都據實以告,恐怕麵前的恩人也會惹上不必要的麻煩,如此想來,還是不告訴他實情得好,於是謊言脫口而出。
“出門在外自然是男裝安全,我與哥哥一道準備去江南遊曆,不想路上遇到了流寇,我中箭落入了水裡,哥哥他也下落不明。”
蕭策認真地看著她道“你且安心在這裡養傷,至於你哥哥,我也會派人去找的。”
“多謝公子。”
兩人沉默了片刻,蕭策又看著她的眼睛道“真希望你的眼睛能快些好起來,也能如我看到你一般看到我的樣子。”
蕭策希望她能看到他的樣子嗎?
李寒寧聞言卻對著他不動聲色地道
“蕭氏二公子,洛陽王次子蕭策公子,我記得你的樣子。”
輪到蕭策一怔,沒有想過她如實坦白,能夠知道他身份並且能將他認出來,麵前這個女子身份定然不普通
“你知道我的名字?”
醒來後第一次聽到他聲音,隻是覺得這個聲音熟悉,如今猜出來了他就是蕭策也不難,他們從前的確有過一麵之緣,隻不過李寒寧記得他,位高權重的蕭策卻不記得她罷了。
“那時上林苑狩獵,長安城中所有年過十八歲的男子皆可參與,公子是去年狩獵第一。”
蕭策望著她心裡便明白她是長安城裡的人,就算現在眼睛看不見,也能夠通過微不足道的細節推出他的身份,麵前這個女子身份自然不簡單。
“這裡是洛陽蕭府,也是我的住處府邸裡麵除了我沒有外人,姑娘可以在這裡安心養傷,如果需要些什麼可以喚一聲門外守著的侍女,我還有些事,晚一會兒再來看姑娘。”
李寒寧點了點頭,蕭策身為洛陽王次子,也是他諸多兒子中最有出息的一個,如今不到二十的年紀便官拜洛陽城巡案,手有兵權自然是官事纏身。
他扶著李寒寧躺下,又甚是細心為她掖好了被角,李寒寧因他這一動作身上莫名一暖,蕭策見她重新躺下這才放心離開。
臨走前還和門口的侍女特意吩咐好照顧好她,李寒寧如今看不見,隻好仔細去聽周圍的聲音。
整個房間安靜下來,李寒寧聽著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這才放鬆了警惕睜開了眼睛,但睜與不睜又是一個樣子,到底是一片漆黑,李寒寧不自覺的皺起眉,不知道他們公子現在又在何處,可否平安,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入夜之後,府邸內外異常安靜,微風拂過偶爾震得窗邊屋簷上的風鈴凜凜作響。
李寒寧在屋子裡聽到不遠處的花園裡似乎有一陣慌亂的腳步聲,這個時間行蹤還如此鬼鬼祟祟,定然是有所圖。
這裡是蕭府,如果是刺客,一定是衝蕭策來的,她不能置之不理。
李寒寧摸黑站起身來,用手摸著附近的東西,卻不小心差點撞在了桌子上,桌子的棱角正磕在她的腰腹之間,一陣尖銳的疼痛從那裡彌漫開來,還好他從前已經受傷受習慣了,這點小傷不算什麼。
如果她還能看見的話就好了,不至於她淪落到如今的境地,竟然連出個門都如此艱難。
李寒寧身手手撫摸了麵前的桌子,要一步一步碰到了一旁的屏風,終於摸到了門,她要去會一會蕭府今夜的不速之客。
在追了一個院子之後,循聲而至的李寒寧竟在彆苑院子長廊中與這些刺客不期而遇。
“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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