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桐穀初秋很快否決,“他們也不算我的親人,其實……我也是個孤兒。隻是,被一個較好的家庭收養了而已。”
說到最後,桐穀初秋撇過頭,略顯傷心。
“沒關係,不用道歉。”
牧原是深深一怔的,原來,她和自己一樣,也隻是從小連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都不知道。
難怪,她會選擇這麼小就開始寫作,以此來賺取稿費。自己呢,是用雙手的更多辛苦勞動而來的。可以說,她多用的是腦力,他多用的是體力。因為,一個從小在上層社會,所以接觸更多的是書;一個卻在下層社會,接觸更多的卻是普普通通的人。
這就是這個世界嗎?一種社會法則。
話題一轉……
桐穀初秋欣然一笑“那就這麼說定了,今天晚飯你做。明天我叫你起床事了,我可是知道你假期裡有一半的時間都是早晨不起床的哦。”
“……”
牧原是有些賴床,主要是他這種變溫動物太喜歡暖和點了。
當夕陽消失在大地,當夜空彌漫在天際。
你的身影,多少回憶,被我收藏進入腦海裡。
一步一步,走過街路,櫻花在消逝。碎步聲中,倩影停下,看向住的巷子裡的二樓。她與他回來的有些晚。當最後一抹夕陽光線消失在地平線,桐穀初秋站在二樓的走廊上,她轉過身來,看下牧原,那雙秋水靈靈的眸子,此時布滿惆悵。
她與他就停在此,相對而視。
他沒有說一句話,他等待她開口。
她還在猶豫,哪怕再猶豫一下也好。
但最後緊抿住的嘴唇鬆開了,欲開口嬌聲,清澈的眸子對上他那溫柔微微淡笑的臉龐,不由將頭撇過,移開視線,俏臉微紅。
“我……可能下個學期又要轉校回去。對不起,其實我也想留下來的,畢竟還是在這裡讀書,讓我安心,但他們不希望我這樣過著生活。”
說出這一句話後,牧原覺得,在他與她之間,心裡有什麼原本牽扯好的東西,現在又斷開了。就如同流星劃過天空般,是斷裂層。
二人沉默了一會兒。
最後,牧原還是邀請了桐穀初秋去家裡吃飯,而且,很用心做的晚飯。明明,是他的人生不該接觸她才對,可這似乎不怎麼重要了。總會有傷心的時候,這就是人的一輩子,不是嗎?
飯後,牧原尋來一個手抄本遞給桐穀初秋。
“這是……”
看他依舊微笑的臉,桐穀初秋遲疑了一下,還是將手抄本打開了。那行書的筆跡是牧原的,他寫了一頁的簡單文字。但,桐穀初秋看下去,不禁美眸中淚水止不住緩緩一落。
「不透明(ふとうめい)な世(よ)の中(なか)で不安(ふあん)で,私(わたし)に大(おお)きな事(こと)は出來(でき)ないよ。」
「だけど側(そば)にいる,手(て)を握(にぎ)る,悲(かな)しいとき,苦(くる)しいとき。」
「素直(すなお)になれない,背中(せなか)を見(み)てるから。」
「そっと伝(つた)えてくれてもいい,毎日(まいにち)花(はな)を添(そ)える。」
「そんな存在(そんざい)でいさせて,大(おお)げさじゃなくて,あなたの隣(となり)にいさせて。」
這其實是一首歌的歌詞,他在抄了歌詞中的一部分。這首歌,名為《絆》。羈絆的絆。翻唱過來的中文歌便是心似煙火。
而牧原摘抄的這幾句歌詞,大意是
“在不透明的這個世界中不安著,我呀也做不成什麼了不起的事情呢。”
“但也能待在你的身邊,握住你的手,在悲傷的時候,在痛苦的時候。”
“在無法坦率的時候,我都這樣注視著你的背影。”
“能悄悄地傳達給你就好了,每天每天都讓你錦上添花。”
“讓我成為這樣的存在吧,這不是說大話呢,就讓我待在你身邊吧。”
合上本子,將本子放在餐桌上,桐穀初秋俏臉微紅,溫柔又倔強。
“謝謝,笨蛋。”
“……”
此時苦笑,情何以堪。
“我走了。”
說完,她便起身,踏著輕盈似乎是變成了輕快的步子,緩緩離去。也許,這個時候,她的碎步才是最好的。
但,她走後,旋即是他的失落感。
也許,這一聲“我走了”將會變成不久的將來中的さよな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