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誠點了點頭,開始說起正事來“我已經打探清楚,這個叫黃澍現在住在棋盤街,但他這些日子每逢三六九日會著便衣去城郊的芳香閣求歡,身邊隻帶兩個死士,坐滑竿去,這也算是文人的通病,喜歡宿妓,而他雖然現在剛升任順天府尹,但作為一個漢官,在建奴也不算什麼,而且他還沒有撈到多少錢,自然暫時在建奴還是比較窮困的,隻夠來芳香閣一醉方休的,以後估計都是直接招人上門了,所以,現在是刺殺他的最好機會。”
劉運春聽後點了點頭“城郊甚好,到時候就在他下滑竿時動手,貴喜,狗蛋,你們倆是從近衛軍裡挑選出來的神射手,負責用米尼槍在遠程伏擊他,記住每人隻開一槍,開完就撤,到時候會有人接應你們,如果真的出現意外,先把槍丟進水裡或者埋起來,雖然宋部堂說,以建奴現在的水準製造不出這樣的好槍械,但我們還是要儘量不要這樣的好槍流到建奴手裡,明白嗎?”
劉運春說著的時候就向另外兩個光溜溜也蓄了金錢鼠尾的人沏起茶來。
這兩人便是新加入除奸鎮撫司的神射手。
兩人都笑了笑,正要說“劉僉事放心”,劉運春就瞪了這兩人一眼,這兩人忙依舊淡然地把食指和中指放在桌上敲了敲。
接著,劉運春又看向蔡誠和鐵林“我們幾個老特務兵出身的,身手後,就負責隱蔽在人群中,如果出現意外時逼近這黃澍,對其補刀或者割首級。”
蔡誠倒是老江湖把右腳往椅子上一放,飆了一句建奴話“再蓄水!”
而鐵林這時候問了一句“你說,這黃澍會不會故意設在三六九日,就是要讓人發現他的規律,然後突然就不這樣了。”
“有可能!但這個可能性很小,如果他真沒出來,大不了我們白準備一場就是。”
蔡誠說了一句。
眾人皆點了點頭。
劉運春則道“那就接下來就這麼做。”
於是。
接下來,劉運春等人先各自扮演各種角色,如攤販、如旗丁、如糞夫,開始出入從棋盤街到城郊芳香閣所在地的路踩點。
而且他們並不是一起出現,甚至沒有一天出現。
在模擬了一次刺殺後,這群人最終決定於五月初六這日開始行動。
貴喜和狗蛋因此頭一天就在城郊大明錦衣衛一秘密商鋪歇了下來,商鋪的幕後大老板打得是固山額真努山的旗號,所以倒也沒有人敢來查。
這一天,貴喜和狗蛋悄悄從後院跑了出來,跑到了各自的位置趴了下來。
貴喜藏在了一家民房裡,且把事先藏在這裡的地下的米尼槍取了出來,開始擦油上彈。
民房是範北以三十兩銀子以吳峰的名義買的,因為花了些銀子,所以該地總甲和戶房典吏都沒有為難。
而狗蛋則躲在對側的芳香閣閣樓上。
在這之前,他剛有意抱了個姑娘上了樓。
因為他穿的是努山給他搞來的正白旗甲衣,所以沒人敢上來為難他,他把房門一鎖,同在房內的這姑娘因為也是錦衣衛的細作,也就主動在房門處做出嗯嗯聲,而狗蛋則從床下拿出槍來,也開始裝彈。
此時。
蔡誠則假扮成賣貨郎一邊吆喝著賣貨一邊走了過去。
貴喜和狗蛋知道這是說明黃澍已經來了的意思。
貴喜因此不由得罵了一句“他娘的,俺可算是等來了,老子都他娘的白來三次了。”
黃澍這時候的確已經坐著滑竿而來,一邊扇著扇子,一邊打量著周圍的人,他還是比較小心的,所以,他上次硬是憋了六天來,對一個妻妾以及家產都留在江南沒來得及帶走的單身漢黃澍而言,能堅持六天還是不容易的。
其旁邊的兩個死士也一直緊握著刀柄,並不對擋路的人群進行叱喝,隻是兩眼眼神也特彆警惕。